池骋的精准地剖开霍泽言那层虚伪外衣,露出了底下自私而懦弱的本质。
江夏夏的哭声似乎顿了一下:
江夏夏果然渣男才了解渣男。
他每个字,如针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
九年的痴心妄想,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而那个偷来的吻,不过是他在清醒状态下,对她最残忍的玩弄。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勾勒出江夏夏哭得红肿的眼睛。
池骋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她。
池骋到了。
他的声音低沉。
江夏夏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池骋的西装袖子抹了把泪。
她推开车门,却发现腿软。
高跟鞋踩在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池骋迅速过来,在她摔倒前,再稳稳打横将她抱。
江夏夏我自己能走。
她瓮声瓮气地说。
带着刚哭过的浓重鼻音,挣扎着要下来。
池骋闭嘴。
池骋手臂收得更紧,大步走向公寓单元门。他熟门熟路地按了密码,电梯上行。
江夏夏被他抱着,脸颊被迫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奇异节奏,莫名地安抚她狂乱心绪。
进屋后。
池骋将她轻轻放在客厅沙发上。
池骋药箱还在老地方?
他问,语气是肯定的。
江夏夏蜷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点了点头,没说话。
眼睛红得像兔子,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池骋径直走向电视柜下面的储物格。
找出印着红十字的药箱。
他提着药箱走回来,放在茶几上打开。
酒精、棉签、碘伏、纱布……一应俱全。
他动作熟练地拿出碘伏和棉签。
池骋手给我。
江夏夏下意识地伸出手。
池骋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掌心。
那里有一道细长的、凝固血痕。
是她在婚礼台上,用匕首斩断那条蛇时,把自己划伤的。
池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用镊子夹起一团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
轻柔地擦拭掉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
冰凉触感让江夏夏瑟缩了一下。
池骋忍着点。
池骋低声道,声音温和。
他换了一根棉签,蘸上碘伏,小心地涂抹在伤口上。
刺痛感传来,江夏夏“嘶”地吸了口气,手指蜷缩了一下。
池骋动作更轻。
他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住部分眉眼,专注的神情,格外靠谱。
用纱布裹住她的掌心。
池骋这几天别沾水,小心感染。
他交代着,收拾好药箱放回原处。
他在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沙发底座,一条腿曲起,姿态放松而疲惫。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却没有点燃,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滤嘴。
江夏夏池骋。
她沙哑嗓音打破宁静。
池骋嗯?
他微微侧头,看向蜷在沙发阴影里的她。
江夏夏谢谢你陪我去闹,也谢谢你在这里,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
#池骋你他娘的,谁想当你兄弟?不把老子当男人看,是吧?
#池骋信不信我弄死你?
池骋发狠的看向她。
都是别人和她这般知情识趣,他一定高兴。
可换成江夏夏,他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池骋男人和女人就是那档子事,装什么汉子婊?你他娘的不适合。
他在她额头上弹了弹。
江夏夏你才汉子婊,你全家汉子婊。
江夏夏恼怒的回击。
#池骋是是是。
池骋大方承认。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嘲:
江夏夏今天……是不是特别丢你的脸?像个疯婆子一样。
池骋将那支烟点燃,猩红火点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他侧脸轮廓。
池骋是挺疯的,但也是真帅。
他开口,声音被烟雾熏得有些哑:
池骋那条蛇……还有割袍断义那一下,太带感了,老子都想上去跟你一起干了。
他转过头,目光穿过烟雾,直直地看向她。
池骋你哪天不发疯?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好丢脸的。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池骋你就算真一把火把酒店点了,我也只会在旁边给你递打火机,然后负责捞你出来。
池骋这次还算是理智,只是杀了一条蛇,已经算是懂事了。
池骋觉得她怪可怜的。
遇到霍泽言那种爱情骗子。
又遇到林胧月那种绿茶妹妹。
简直是八辈子倒了血霉。
他想照顾她。
帮这丫头走出来。
#池骋也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今天你真的是帅毙了,不愧是我江姐,牛逼!
池骋笑了笑又:
#池骋行了,别哭了。你又没跟他睡过,他不算是你的男人,你给他嚎丧不合适。
江夏夏你这张嘴呀,真是太毒了。
江夏夏擦了擦眼泪,释怀一笑:
江夏夏我想出去玩几天,请两天假,行吗?
#池骋那里一直都是你做主,你高兴就好了, 不必问我。
池骋对她是很宽容的。
“叩叩……”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池骋怎么,你还有别的傍家儿来找你玩啊。
池骋嘴贱的问。
“啪”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江夏夏给我闭嘴!
她冲着门口喊:
江夏夏谁呀?
“大小姐,霍总来了,麻烦你开门。”
二人面面相觑。
江夏夏那个冤家怎么来了?该不会来找我算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