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眼光

“你看我拿到了什么？” 萨利姆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有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一个金属仪器。

我用双手接过去，很沉，黄铜做的，很旧，有的地方都磨出一划划印子。萨利姆告诉我这是占星盘，用来导航的。而且很适合于小船，它可以告诉我们船的位置。

星盘的主体，由盘面和一个铜环组成。上层灰色的环称为“网环”，它以北天极为轴，在下层的盘面之上旋转。标杆两头是尖尖的，可以在星盘平面上任意旋转。利用特定的算法，将地平坐标网投影在星盘盘面上。仔细看在盘面上还刻有十二星座。不光能测位置还能算时间。

“这个东西很一定贵吧！”我并不了解它的价值，不过猜也猜得出它很重要，不然萨利姆也不会这样。

“只有贵族才能拥有，你我连看一眼都没戏。” 萨利姆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接过并放到木盒子里再用油布包好。我还是比较着急，于是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出去找找莫哈默德。” 萨利姆点点头继续喝酒。

走在街上，看到很多人急匆匆地赶路。也许这也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希望能快点找到莫哈默德。外面的天黑得很快，我根本看不清路，但也不能放弃，我对自己说。依照莫哈默德的性格，应该在哪里躲起来了， 所以很难找。

路过一个交易所，我瞅见个黑影，在凉棚下蜷缩着，衣服破烂不堪。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回头一看，是莫哈默德。“你怎么在这儿？！”我很吃惊，左右甩头瞧了瞧， 没人， 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快跟我走。”二话不说地往旅店方向走。没走两步，听到背后有人叫道“站住”声音虽不大，却很清楚。扭头一看，是那个衣服破烂的人。只见他抬高一只手，似乎没有什么力气，很是费力。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步。

“我很饿，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了。给我口吃的吧”因为天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看动作确实没有什么劲道。

“我没带什么，你要可以坚持就跟我走，到了地方会给你一些吃的。”我估计他肯定拒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到他长出一口气，“好”两眼放光，就像是回光返照，吓了我一跳。紧跟着他双手撑着上半身，慢慢地往前爬，最后终于靠双腿加上膝盖的力量站了起来，勉强着，晃悠着，像僵尸般一 步一步蹭过来。

算了， 我跟莫哈默德使了个眼色，我比较看不得这个。于是我们两个驾着他慢慢地回了旅店。

一到门口，莫哈默德就放下了那个人的重量，我顿时感觉压力沉重，一时喘不过气来。也只好松手，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你还好吧，”我走上前问了一句。

他给我一个没问题的眼神，微微地点点头。

“你可真够沉的，我要去换衣服了，瞧这一身脏臭。”莫哈默德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甩了甩手臂。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我让他靠在墙边，然后转身进了旅店， 直奔ladia。

“Ladia，你有什么吃的吗?”我匆忙地走到ladia身边。ladia 正在擦桌子。

“有啊，是晚餐，你。。。”她突然看着我，“你怎么了，一身的脏？”

“快给我，救命用。再来点酒”我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外面的风刮得更猛了，连我都瑟瑟发抖。我把衣服往自己身上使劲地裹了裹。让衣服裹紧肚子，这样风会少进来些。不一会儿， ladia 拿着热气腾腾的饼和酒就过来了。我双手接过吃的，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对那个人说，“吃吧，趁热。”

那个人看到饼里卷的菜还流着油，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得太过猛烈，他伸长脖子，使劲捶着自己的胸，仿佛这样食物就会下的快点。

“喝点酒，暖暖身子吧。”他也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可能是肚子有食，精神也比刚才好多了。他连连点头， “好吃，好吃”。

“吃完了就走吧，我也只能做这些了。”我半蹲着，对着他说到。

“他突然停止了，然后足足看了我有好一会儿。”双手抓手我的双臂 激动地说“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报答你的！”说完又撕咬了一大口饼，提着酒壶，三步并做两步，消失在了那个神秘又无情的黑夜。也不知怎的，我竟然忘记了冷，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有点惆怅。我原来何尝不是如此。

“对不起，麻烦你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ladia 还展望在我身边，我很不好意思地说到。

“我觉得你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你对别人都这 么好。。。”Ladia 眨着她那对大眼睛忽闪忽闪地

。又是近距离，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突然一股风袭来，让我不由得发抖。

“快进屋吧。傻瓜，别着凉了”ladia 笑着快步走了。

回到房间，萨利姆和莫哈默德正在聊天，突然看到我来了，他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你是个好样的，”萨利姆先开口道。

“你呀，就是个泥菩萨，自己还没吃饱，到先关心起别人来。他是个乞丐，就算这顿吃饱了，还是会饿死的。”莫哈默德打趣道。

我正要说什么，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们俩便哈哈大笑。

“ ladia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们真是又羡慕又嫉妒！”莫哈默德用手一指旁边的篮子。

“对了，萨利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边翻篮子边问。

“要说起这个， 我可是一切就绪了， 我看了咱们的船，那老头还挺厉害，安装了表层，换掉了阀门和软管， 用了新的船舵和舵柄，用砂纸打磨船各部件、涂底漆、胶合， 对甲板进行打磨、抛光、填充就连舱口、窗户、防滑钉等一切东西，都换成全新的！！”

萨利姆眉飞色舞。

“好，现在还差什么？”我追问道。

“我们的粮食和水，还有就是水手和货物。”萨利姆果然对航海有经验。

“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明天就装货上船， 把水手都带着！”我使劲咬了一口大饼。

“明天这样， 我去盘货，你们两个去带水手，然后准备水和粮食！”我又顺了一口酒。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莫哈默德得意地端起了酒杯。

“你们要注意，别再碰到今天那伙人，他们可是会找麻烦的。”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们只去码头，跟水手说定就回来。”莫哈默德拍了拍胸脯，萨利姆也跟着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们去找ladia 要1000，我拿3000去盘货！”我把最后的饼一股脑都塞到嘴里。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根本睡不着，想想今天的事，ladia 和我的关系好像又有变化了。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很担心的样子，让我美滋滋的。我很快就要出海了。大娘对我也很不错，等我挣到钱，也要多孝敬她。明天到底该怎么去盘货，毛毯的价格我也不太清楚，怎么讲价呢。我感觉现在的生活太快了，就像海浪一层一层地向我拍来。听着外面乎乎作响的风声，心中有太多感想了。慢慢地疲倦爬上了我的眼皮，双眼也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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