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康领导坐在饭店包厢里，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还有十分钟，饭菜已经上了一半，而他等的人还没有到场。

在他认为，这不过是对方对他开个玩笑，而放他鸽子时。刚要起身，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康领导，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穆寒池穿着得体的衣服，让他惊讶的是，竟然没有推轮椅的，而是他用自己的双腿走来。

“那倒不是，见到你还这么完整的来赴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特意把完整两个字咬重了些，穆寒池听到耸了下肩，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座位上。

“菜差不多上齐了吧。”

“还有瓶酒没上，我们边吃边聊。”

康领导笑着拿起筷子，夹菜吃饭，把硬菜的那半桌盘转过去。

“看看这几个菜你爱吃不，不用跟我客气，我请客。”

“康领导，您这么关爱小辈，还真是让穆某受宠若惊。”

“哪儿有，只不过各司其职，应该的。”

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穆寒池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夹了一大筷子牛肉吃了起来。

“您还是这么喜欢说台面话，有时候我也不得不佩服领导您的手段，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比不过您眼里的利益。”

康领导没有反驳，悠闲地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小池啊，不是我针对你，实在是无计可施。现在你都清楚了，就算你真的成功了，你又能有几成的把握？就凭你？”

他摆了摆手，随手弹了弹烟灰，手一摩擦拂到地上。

“直说吧，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样，我就是幕后主使。我儿子已经死了，这都是我的报应，我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敏悠和李林，也是我找人做掉的，至于你，呵。”

“领导，现在还来得及，回头是岸。”

面对他的威胁，穆寒池还是语气平和，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的菜。

“回头？早就不可能了，回头是岸立地成佛，不过是过家家的童话故事罢了。”

康领导不屑，烟头被他倒杵在饭桌上，雪白的桌布被烫出黑糊糊的破洞来。

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服务器端着酒瓶和两个酒杯走了进来。但两人都没有看向来人，直到服务员倒完两杯酒离开，穆寒池才停下咀嚼的动作，拿起酒杯喝下。

“说了这么多，喝点儿酒吧，还有好多菜没有吃完。”

康领导玩味地拿起酒杯，透过酒液的折射看向他。

“小池，珍惜你的时光，别最后承受不住自杀而死，那样就太无趣了不是吗？你不会想不通，走鹤渊的老路吧。”

这句话如一颗手雷般，炸响了他的耳朵，他抬头猛地瞪向康领导，肌肉绷紧，胡子刮得干净的脸庞，青筋暴起。

“林顺如他在你那儿吧，动作挺快，让你提前了一步。不过我想，他就算出庭，你也不能保证他会说实话，为了你们而跟我作对。”

他喝完杯里的酒，又接着倒满一杯。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鹤渊自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