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过个生日。”
小山抱着男人的脖子。
男人吸了吸鼻子，“爸爸答应你。”
————
下午，我们给小山举办了一场篮球比赛。他很开心，软糯的小脸上满是幸福。
但是命运总是残酷的。
它想夺走一个孩子的生命，就不会有半点怜悯。
这天在篮球场上肆意欢笑的我们并不知道，在一个月后，小山将永远地离开这里。
……
吃过晚饭，阴云压着天空，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窗外响起隆隆的雷声，狂风拍打着玻璃。
半夜，大雨滂沱。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我的舍友今晚值夜班，这个点，是她回来了吗？
我披了件外套从猫眼往外看，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
韩西林“姜吟，是我。”
姜吟“你怎么来了?”
这么晚他来女寝做什么？
他带着一股冷冽的湿意从门外进来，浑身上下都是寒气。
韩西林“我跟你打电话了，你不接。”
他微垂着头，侧脸轮廓半隐在昏暗光影下，声音像砂纸磨过，低沉沙哑。
姜吟“对不起啊，我手机静音了。”
姜吟“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他看起来很疲惫，唇色浅淡，眼底一片乌青。从去精神科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师父丁学坤的事全院都知道——抑郁症用氯化钾自杀了。
我不该让他跟着去精神科的。
韩西林“姜吟。”
姜吟“嗯？”
韩西林“我能抱抱你吗？”
猩白的闪电划过夜空，等我回过神时他已经将我拉进怀里，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锁骨，缠绕在我的发间。
我果然还是一个心软的人，没有把他推开。
我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姜吟“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韩西林“我要留在这里，查明真相。”
我点了点头，望着杯子里的水发呆。
没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挂了电话他拉着我就往外跑。
姜吟“发生了什么事？”
韩西林“张嘉明失踪了!”
……
张嘉明，五年前确诊为肌萎缩侧索硬化（ALS），四肢肌力0级，贫血，低蛋白血症，限制性通气功能障碍，伴肺部感染（MRSA?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多重耐药）
他是潘小艾长期随访门诊的患者，一周前因“肺部感染”入院成为丁远志的管床病人，这几天韩西林让我跟着他用中西医结合疗法改善肢体状况。
王恒之“你们是说，一个已经瘫痪，需要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的患者竟然在你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王恒之无比头疼地看着我们四个。
接下来就是满医院的找人，希望能在天亮之前找到他。
如果明早还是没有消息就只能上报给院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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