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辜雾从酒店的柔软大床上醒过来，接了一通视频电话。
“姐。”那边的辜锦扬起一个大大的笑，站在一旁的辜愉面上挂着浅笑。
“那边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当时的大妖好像还活着。”灰发凌乱，两条妖纹横在眼下。
“商业街那边有一个奇怪的妖，山海经里的妖。”
辜愉一笑。
“说起来，咱们也在里面。”
有些棘手。
“需要人吗？”
辜雾摇摇头。
……
“诶，辜锦你跟谁打电话呢？”圣代的脸入镜，手机大屏里显示的是辜雾张扬漂亮的脸。
“辜雾姐？”
辜雾嗯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手机位置，说：“先不说了，有东西过来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没消失就戛然而止。
辜锦说：“她没事吗？”
“那些东西打不过她。”辜愉垂下眼睫，红色的瞳孔里有暗流涌动。
辜锦拍拍圣代的肩膀，若无其事说：“走吧，弄一下那个词。”
口袋里的黄纸不安地燥动着。
“好。”
******
另一边。
辜雾从枕头下撒出一把粉状物质，问：“谁让你来的？”
那只妖摇头晃脑，嘴张张合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谁让你来的？”她重复了一遍问句，手探向他的脖颈。
“竹……竹案。”
辜雾敛了神色，捏爆了他的脑袋。
妖：？？？
咚咚。
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的服务生面带笑容，询问是否要退房。辜雾递了张房卡出去。
地上的一片狼藉悄然消失不见。
服务生一番大力要好评后放了辜雾出门。
她眼皮微垂，鲜红的瞳孔没有掩藏，平添些妖冶。
“再见辜女士，欢迎下次再来。”
楼梯上。
易烊千玺看着恹恹的女生被服务生要了大概八次好评后，想要帮助。
而服务生却不再继续。
擦肩而过。
熟悉的草木冷香。
……
易烊千玺久久不回神。
他余光仔细描了一遍那人的轮廓，怔怔的愣神。
鸦灰色的眼睫细密的落了一层金色的阳光，易碎又漂亮的惊颤，瞳孔间藏了些奇异的燥意，映在玻璃球般的眼珠里。
“先生？”
易烊千玺愣着。
那张盛烈的皮相应是只有妖类才能生长出的。
他看向服务员面带微笑，忽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先生请给个好评。”
易烊千玺：……
离谱。
辜雾在楼梯角上抬头看。
少年尬笑着，连连摆手。
她匆匆扫了眼他的脸，倒是清隽的很。妖族的小姑娘们偏爱这样的类型。
******
辜锦宿舍。
辜愉披了绿色斗篷，额间碎发松垮垂着，遮住清贵的丹凤眼。
“辜锦，雾雾是不是留了个分魂在你身上？”
“对啊，怎么了？”
他摸了摸口袋。
“给我一下。”
辜锦歪了歪头，听话地给了他。
姜云升推门进来，纯黑的瞳仁微敛，见怪不怪。
辜愉专心研究辜雾的分魂符，辜锦却也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半点没有刚来时的敌意。
姜云升有些讶异，他早知道妖对他的敌意很强烈，走到街上大吼一句我是道士绝对要被所有妖怪避着走或者摁着打。
不过现在这两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他。
分魂符投出了一道影像，白色斗篷帽盖住了半张脸。
“哥，竹案出来了。”
辜雾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在阴暗巷子里开的正盛的荼靡花，厌世却颓败。
“他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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