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很好。
却有一个弱点。
那就是，王姈是否真的说出了，辱及嫋嫋名声的言论？
几个小女娘打闹时，究竟说了什么，谁也无法证明。
嫋嫋可以根据王姈的言辞，按照利于自己的方式调整调换。
王姈自然也可以矢口否认。
沈卿想着，将目光转向了王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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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姈此刻正在思索方才程少商所言。
因为，好些话是她不曾说过的。
那程少商莫非是个蠢人不成，好好的，做什么要说那些难听话来骂自己？
莫非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文才渊博？
王姈有些怀疑，然而思衬片刻，她突然发觉自己竟是极其赞同程少商的言论。
她虽不曾说过程少商无父无母、没有教养、粗鄙不堪，可这本来就是事实，她的心里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只是顾及归平候，没有说出来罢了。
至于狐媚风情，卖弄做作，这番话，她倒是没说过，不过这程少商既有心勾引沈将军，那说她狐媚做作，也不算错啊？
王姈想着，心中不禁暗暗生出嘲讽之意，这程少商对自己倒是蛮了解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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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瞥了眼自鸣得意的王姈。
这个王姈，长相确实不错，可人也是真的笨。
不过，倒也怪不得王姈。
此时天下初定，人丁单薄，便是富贵人家，都少有能做到妻妾成群，更遑论后宅斗争。
再加上新朝初立，如今于朝堂之上占据高位的，大多是昔日跟着文帝一起打天下的臣子。
武将，向来是直来直往的，其家眷，那更是不懂女子后宅争斗了。
而槿汐，那可是从那座，汇聚了数百年的冤屈与尸骨的血腥宫殿中走出来的人。
论宫斗，整座都城的女娘加一起，怕都不是槿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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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萋萋听的怒不可遏，热血冲顶，忍不住开腔道：“我就知道少商妹妹不会随便打人的。”
“王家娘子推姎姎落水在先，意图用绊马绳将少商妹妹绊入水中在后，王家娘子整人不成，便恼羞成怒，口出恶言，少商妹妹是被惹急了，才会拔拳相向，可惜人小力弱，被王姈压着打了一顿。”
“这件事怎么算，少商妹妹都是无辜的。”
汝阳王妃没有搭腔。
她正在思索程少商方才一番话的用意。
她虽不明其中深意，可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程少商的那番话并不简单。
因不知其中深意，是以不敢轻易出言。
偏那王姈毫无所觉，依旧嘴硬，“你血口喷人！”
“姎姎，你说，是不是她们推的你？”万萋萋没有理会王姈，转头看向程姎，却见程姎正披着锦被，浑身颤抖。
“姎姎，你怎么样，还能说话么？”万萋萋担忧道。
见程姎说不出话，王姈更加底气十足起来，“程三娘子本就不是我们推下水的，我们分明是正巧路过，至于绊马绳，那更是无稽之谈。”
就在此时，下人的通传声响起。
“凌将军到！”
话音未落，凌不疑正装走进内堂，手中还捧着两截断绳。
众人不知他何故前来，有些紧张。
而沈卿，在看到凌不疑手中断绳的那刻，她就知道了凌不疑究竟是因何而来。
可她心里的紧张，却不比在场人减少分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不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掺和到几个小女娘打架这等小事中，除非……
除非这场风波，涉及到了凌不疑心悦之人。
沈卿暗自咬牙。
这个凌不疑，绝对是盯上了她的嫋嫋！
凌不疑举起手上绳索道：“诸位，这是我手下侍卫方才在花园中拾得绊马绳，这绳尾之上还有府上印记。”
“老王妃若是想要学人查案，则需要证据，而这……”凌不疑将断绳掷到众人眼前，“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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