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日高悬。
众人围在侍卫长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块旁,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适,齐心协力地将那七零八落的残肢拼凑起来。
沈卿踉跄着欲上前,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力度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沈卿仰头,正撞进笛飞声深邃的眼眸里,只见他眉头轻皱,那目光中竟有一丝罕见的温柔。
沈卿不由一愣。
就在她出神之际,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双眼,笛飞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而沙哑,“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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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成一圈,紧紧盯着侍卫长的尸体,慕容腰率先看出端倪,侍卫长的被分割成了一个‘井’字。
一名侍卫见状,吓得不住颤抖,在惊惶中透露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一位名为‘鬼王刀’的侠客死在香山,据说其死后化作厉鬼,会用‘井字切’的手法杀人。
陆剑池和施文绝仔细地确认着刀痕,经过一番观察,他们也觉得这刀痕确实像极了‘井字切’,众人随即猜测玉楼春也是遭此毒手。
很快,侍卫来报,称在山脚发现玉楼春的三块尸身,且树上刻有‘刀斩奸恶,鬼王索命’血字。
众人闻言齐齐朝着玉楼春残肢所在赶去。
沈卿也急忙抬步跟上,可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一只手稳稳握住,她回头,正对上笛飞声紧锁的眉头,只听他问道:“你也要去?”
“是啊!”沈卿点了点头,故作不经意的抽回手。
笛飞声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不是看到了……”
“破案的人是方多病,他需要证据。”沈卿打断道。
笛飞声叹了口气,“你回房,我去帮方多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诶?”沈卿一听,顿时皱起眉头,满心的不情愿,“可是案子……”沈卿仍试图争取。
“或者我打晕你。”笛飞声的语气瞬间冷硬起来。
沈卿缩了缩脖子,“我回房。”
“对了,”沈卿刚走两步,便回过头来,神色认真,“请务必带上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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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梳理着玉楼春案件的详情。
她面前的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于玉楼春案件的信息。
耳畔滴答声断断续续。
沈卿侧目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约莫成人手臂长度的铁箱子周围,正缓缓渗出水来,水渍在地面晕开。
“时间不多了,”沈卿低声喃喃道。
这时,沈卿忽然听到女子哭嚷声音。
“糟了!”
沈卿脸色骤变,匆忙撂下笔,便朝着群芳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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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居前,几个侍卫正淫笑争抢女宅中姑娘,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
沈卿见状,迅速弯腰捡起地面的晾衣杆,身形如电般冲进人群,手中晾衣杆上下翻飞,不过眨眼间,就将那些侍卫打翻在地。
众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躲到沈卿身后,瑟瑟发抖。
西妃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李神医,这些侍卫见玉楼春已死辛绝被抓,便闯来这里,想对姑娘们……”
沈卿可不如李莲花心善,还不待西妃说完,沈卿便朝着侍卫所在丢去一颗药丸。
只听“轰隆”一声剧响,空中瞬间扬起一片毒粉,毒粉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将那些侍卫笼罩其中。
“你做了什么!”一名侍卫喝道,语气中满是恐惧。
“诸位既仗着男子身份,肆意欺辱女子,”沈卿挑眉,“那在下便……阉割了诸位的‘依仗’。”
侍卫们听闻沈卿此言,先是一愣,紧接着齐齐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咆哮。
“将解药交出来!”众侍卫纷纷抽刀,刀身上映出他们狰狞扭曲的面容。
沈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禽兽不如的东西。想要解药?你们也配?”
为首的侍卫脸上肌肉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若不交出解药,就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他猛地挥刀,朝着沈卿砍去,刀风呼啸,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沈卿正要躲避,树影突然剧烈晃动,笛飞声浮光掠影一般从天而降,抬手便是一掌,直直拍向那侍卫。
侍卫们察觉到致命的危险,急忙侧身闪开。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石屑飞溅,众人身后的石桌瞬间四分五裂,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坑出现在眼前。
众人被惊得呆立当场,大气都不敢出,眼神里满是震撼与恐惧。
“要么滚,要么死。”笛飞声冷冷道。
侍卫们面面相觑,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渐渐被恐惧取代,最终,他们不甘地转身,灰溜溜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