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百转,流离世事;到头来世态炎凉终看淡,泊然无所了余生。
地球从存在到至今,眨眼间已是过了上亿万年,从有了人类,他们在地球上线序渐进学会了分类,管辖直到统治……
他们拥有了思维,理论出了一套自己的思想,再到秩序分区出族类部落,甚至扩大到了国家领土分割开来。
虽然这些在神看来极其缓慢,但是不乏说是一套真正的游戏过程。
人类的数量实则一直都是最多的,他们寄生在地球上延绵不绝,且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繁衍,这对他们看似“短暂”的一生来说大有裨益。
新出生的人类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智力尚全,于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必须同样要经历足够的时间才能真正自我站立,然而这个过程他们需要经历整整一生去推演完成。
好在他们的数量庞大,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短暂不到百年的寿命来说,从来都是人之常情,这才让得天独厚的能人降世以后在他们当中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可即便人类创造出了知识与文明,他们还是举步维艰,无法跨出地球半步,等待他们的唯有坐吃山空。
手无缚鸡之力也罢,甚至平庸愚蠢,再加上不可为而为之得到的七情六欲,更是加重了人类一无是处的特质上落得个必死无疑的罪孽。
很可惜,鹤容世迄今为止摸索出最根本的理念便是笃定了足够聪明的人才会制定规则,他们已然超越了善良这等杯水车薪的微薄之德,高瞻远瞩通晓人性,看透的眼光总能得出足够干脆高深的决策来改善平衡。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这不是杀戮更不是战争,而是以此类推总结出的——裁决。
足够高的聪明是智慧,足够明智的善良即为裁决;当然也有愚蠢与善良揉杂在一起的畸形怪物,他们不过是想蛊惑人心以施舍作为诱惑,让族群为他们垒起权势的高墙,成为了裁决的对立影子,照猫画虎唯利是图的强盗。
这样的存在很早就有,他们就是耳熟能详的欲念结合——魔鬼。
从撒旦为基本,路西法为其二,前仆后继陆陆续续的和神分庭抗礼。
而神并没有亲口说过魔鬼定是邪恶不合理的,正如黑暗一般万物生来便是定数,神有足够的能力抵抗完全管辖魔鬼,记载中一直以来的魔鬼始终无法称王称霸,这便是胜利。
反而在外俗人看来,神厌恶恨极了魔鬼,正如他们心虚作祟一般的竟能用自己去概括神,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倘若真有谁走到了至高之处时,才会真正明白飞得越高的人,心里从来不存在沉痛自缚的恨。
恨不过是受伤淤堵的一时郁结于心的病症,在真正的裁决面前恨固然是一种同样的罪过起源。
恨和愤怒,嫉妒,贪婪一般是肮脏的毒素,他们在人或活物身上病变以后无药可医,就会犯下血肉的过错。
欲望对神而言从来不需要,然而人却想着得到它们时,从那一刻起,忤逆的罪责便随着血脉流淌在他们世世代代的后人身上。
欲为所想,生出的最简单直接的罪就是贪婪,反之矫正以后就是进取。
贪婪之后便会生出嫉妒,野心,这些东西才是最折磨人的存在,人会因此失控迷失自我。
段久卿兴许也会暗自回想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去,她自己即便再遗憾痛苦不想面对,总是已经过去了无法回头。
重头来过的事屈指可数,鹤容世的确已然不在,或者说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个名字背后记得的安宁回忆才对。
可是哪里会没有嫉妒呢?段久卿淡然处之,雨师赋他到底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和主意,面对鹤容世这样的危险他会选择抛弃和湮灭,也在情理之中。
他可是生死当中来往的将军,最懂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敌人之所以称之为敌人,最大最可见肤浅的区别就是会要了你的命。
你死我活是那时古旧的国与国之间敌对关系下最显而易见的关系,然而鹤容世一直以来从没有和云苏和月族有过节,否则一回生二回熟,应该早有防备才是。
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到访,不明所以的浩劫,踏平数不清的无辜国土上尸横遍野。
自然,对于剩下存活尚在的国都来说,无人敢上前一步去所谓的捡这个便宜扩张国土发这档子吃天上掉馅饼的便宜。
事有蹊跷,除却对于段久卿的阿娘来说瑞典的消弭无足轻重以外……那片冰冷险恶的地方可算眼不见为净的消失,犯不着时不时的为了撑着虚伪的巴结讨好的按时在国邦交面时候总送来一些她在时都没见过的琳琅满目的锦衣玉食……
阿娘显然不为所动,每次得到这些东西时司空见惯,只想着看看瑞典的来使脸色行为有何变化。
瑞典实则不过是靠着和亲了阿娘才免遭遇云苏攻打的罢了,起初阳奉阴违的帮着绞杀了云苏国本皇族的国主,背信弃义到险些让云苏国销声匿迹。
如此不仁不义的阴险之辈,何止是云苏容不下,换作任何人都难以过意的去,为利而交好,为谋而灭口,从头到尾毫无德能可言。
逝去之人不可追,段久卿得知这些时漠然冷面不为所动,对于她而言当真是太遥远又无法干涉……国仇家恨怎可能算得清又说的明白呢?
直到雨师赋犯下一样的过错时,段久卿才知道其中滋味,他要是没有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压制住了她无法还手的机会,大概早就该和他落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一国荣辱兴衰连接一体,早就无法剖离独活,段久卿一时松懈无法挽回,眼下总比苟活着让他人得逞要更好。
要不是这一遭劫数,段久卿这辈子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疯。
先后想赴死,从头开始到真正结束,万念俱灰的时候她依旧是好好的,只想着飞蛾扑火,好得个清净。
登基的鹤容世她也恍然若失,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站在高处,欲言又止的呆望,整个人变得无法动弹,开口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彼时她一无所有,若是在此对他说出什么话,只会沦为痴心妄想的祈求和索取。
她怕的从不是鹤容世会就此利欲熏心,恐慌的是些数不清的人言可畏,以及她身后惨死的无数生灵和破损不堪的尊严。
她赴死离开,想着逃离眼前这片斗争是非,终究成了一场虚浮飘渺的徒劳。
离开了十四年,醒来以后无所事事,一味地颠沛流离,自讨苦吃,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回到坐拥着金玉满堂的鹤容世身边,为此不惜慌忙逃窜。
因果缘由,物是人非,段久卿为此事态变更而心寒胆战心惊,恐怕自己势单力薄,有心无力,干脆撒手人寰,还能以死为大博得一线生机。
最终落得这步田地,被逼无奈之前,她心底还是相信鹤容世,不曾怪罪记恨过他。
鹤容世也从始至终未能犯下过丝毫对不起云苏对不起他们一家的滔天大错,甚至难能可贵有了一段缘,终归是没有这分福气。
少司命观星从来不错,她不仅身为为老仙官德高望重,更是恪尽职守,未打过错处诳语去弄虚作假。
鹤容世命格空白,导致他们之间有缘无分,段久卿得知时只道觉得可惜和忐忑,忧心云苏国臣服之后前程无法尘埃落定。
经过许久的颠沛流离,云苏国一方国土虽说细小不起眼,可也不至于赶尽杀绝,能够求仁得仁,家和万事兴固然是最好不过,高枕无忧……
归根结底,过去阴霾重重段久卿眼下早就不怕了,拨云见日,万事太平,皇权之上谋利之间,谈及儿女情长本就愚不可及,鹤容世想必最后已然顿悟,才能乍现出从里到外截然不同的形态,百战不殆,战无不胜。
记载中的昆仑镜术乃至高幻境的统称,昆仑一贯被称为神界九重天这等高悬在天边的殿堂,恍若蓬莱,与世隔绝。
同样鬼市也是如此,既然仙气可成天庭,鬼气也足以形成鬼市,所谓门庭若市便是如此。
只可惜各地都有区分,要是无法入乡随俗,水土不服了就会混得举步维艰。
段久卿固然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又恰巧中途遇到了这么个何方神圣,他随便举手之劳便帮到她打了掩护,有一瞬喘息的时间。
魁看上去是个很强大的精怪,他绝对非人,非仙,非妖,非魔,却足够碾压在他们之上,让青红皂白他们避之不及。
段久卿自然还记得石英生死未卜,眼前这魁纵使是鬼鬼祟祟了一些,可他看起来还算安分守己,不是那些睚眦必报的鬼魅可以比较的。
与其去自己瞎摸碰壁,倒不如就近原则,抓住他这么一把阳关道,走上这么一段捷径去一劳永逸,一举两得,总比她自己一人眼巴巴的上去硬拼不是更加稳妥些?
“来了啊?”那簇郁郁葱葱的白发脱开荫蔽转面随口招呼,魁若有若无的笑了,“你坐这吧。”
“谢谢。”段久卿心头一阵麻,似曾相识的起了些疙瘩。
魁适才随手一指竟是他右侧旁边的位置,显然她要是坐下,是往前还是往后绕过去都是个问题。
“您邀请我过来……”眨眼间,段久卿两三大跨步绕着他椅子后头神出鬼没的抚平身后裙摆坐下,恰到好处的笑着,“是有什么事吗?”
归根结底其实没事,一直都没事,从头到尾都没事的,段久卿这话到底是被吓到了受宠若惊,心直口快索性直接讨了个说法了。
“请你一起吃饭。”魁也不觉得隔应,即刻答复,并且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我一个人吃太无聊了还吃不下,只好拉一个跟我一样的人过来分担分担。”
说话间他撇眼抬头示意过去,段久卿转眼一看,什么样式的瓜果蛋糕琳琅满目的,熏香扑鼻让她挪不开眼。
“看不出来您会和我一样。”段久卿顺手拿起一块小蛋糕咬了一口,多多少少不会噎着的感叹了一句。
“怎么就看不出来了。”魁纳罕,目光诧异的端详她。
“还以为像您这样无所不能的存在,早就不需要吃饭喝水了。”段久卿平眉顺目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嘴里手里可算再也没有停下过。
“我既然使得出来力气,不就注定了免不了要解决补给体力吗?”魁耸肩,姑且就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把那一小盘蛋糕扫空得仅剩下了一些渣渣。
“嗯,那您现在怎么不吃呢?”段久卿咽下去后,抬头正眼看他。
“好吃吗?”魁不回答,倒先问她,神色平静的目光看得段久卿逐渐恢复原状的不敢乱动。
“当然好吃了……”段久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紧垂眸看了一眼,心道惊呼怎么吃得一个一个都不剩了,没来由的尴尬顿时升起,顿时哑然失笑。
“口渴吗?喝杯果汁吧。”魁抬手一提,一杯橙红色的玻璃高杯凑了上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段久卿又是一惊,上半身忙着往后一躲倾斜到外。
“怕什么,我又不吃。”魁轻笑一声,“只是看你着急忙慌的光顾着吃东西了,还是很害怕吗?”
“哪有,魁先生多心了,我怕什么?”段久卿讪笑,意识到这是敬酒,上前双手接过。
“你要是不怕的话,这么着急做什么?”魁无奈,耐心十足的关切问起,“你在没到这里的时候,是一直都吃不饱吗?”
“不是的,只是我时常总是在逃跑,所以顾不上吃饭。”段久卿支支吾吾的凑了个顺口话,“让您见笑了,十分抱歉。”
“哈哈,你不用这么在意,每样食物不能吃太多只是对于那些在世的权贵才会有的约束。”魁泯然一笑,如此一来他显得就是个心平气和平易近人的大好人一般,不会装模作样的直顾着她的痛处去大做文章的悲悯,反倒是如沐春风般的宽容和一视同仁。
不借此烘托将救助他人当作邀功卓绩,段久卿颓然间恍惚的对上他的双眼,好一会没能缓过神来,也许她是真的困乏了。
总觉得这个魁她同样的熟悉,仿佛除却鹤容世以外,没人能够做到如此赤诚细腻了,兴许是巧合罢了吧。
“那么您喜欢吃什么呢?”段久卿回过神,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魁似乎不缓不慢的在她面前,只是看着她,眼神丝毫不让人有任何不适。
可段久卿想着礼尚往来,既然他不介意,还是说对她没有什么戒备心,或许她能够趁机摸索到什么线索。
“我啊?还是喜欢吃肉。”魁老生常谈的叹了口气,直起身靠在靠椅上,“最好还能够用什么麦穗或是糯米做成的薄饼夹在一起,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好吃了。”
“太可惜了,看来您比我还要正经,难怪这里的吃食您都无动于衷。”段久卿调侃,她自己怎么样都是吃,多少是从前吃食过多惯出来的,想吃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所见即所得,她垂眸看去,“您会吃些水果吗?”
“水果对于我来说是餐前零食,当然可以,但是……”魁正一本正经的回答,想不到张口闭口的间隙间突然被塞了一嘴。
“您就吃这些好了。”段久卿瞅准了一颗大的绿葡萄,皮厚好剥几下一摁果皮分离,她随手把皮甩到了空盘里,“我的手虽然脏了点,可是费了功夫的都靠挤在果皮上,你就放心尝尝看吧。”
“呃……”魁忽然被堵住了嘴巴,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张嘴含进去,咬了几口腮帮子鼓鼓当当的,“嗯……”
不知道是否咽了下去,魁没一会吃完咽下发出了睡醒了的呜咽。
“哈哈哈……看来您并不是不想吃啊。”段久卿笑得合不拢嘴,低头又去摘一颗,“来,我就帮您这个忙好了。”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魁的脸色变扭了些许,恐怕也难为情得很,身子也往旁边躲了躲。
“好吧……还不知道您到底是从哪来的呢?”段久卿见好就收的重新做好,抿了一口果汁,正色询问。
“这很重要吗?”魁神色幽然,“我也只是觉得和你有些相似,所以才会帮你一把,我们一块做个伴,好比在这片地方不会这么形形散散乱作一团。”
“现在他们现在都听你的话,唯命是从才会有现在这出慢条斯理的舞会。”段久卿倒不客气的揭开根本,“这跟您口中的孤立无援可完全不同,相反,我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那一个。”
“如此说来,你现在想要什么呢?还是说要找我做什么?”魁也不遑多让,眯眼笑着对上了她的目光,然后张嘴吃了个又圆又大的葡萄。
“……我想知道您,希望这片鬼市能一直存在下去吗?”段久卿纵然觉得魁大抵松弛得有些不像样了些,但还是视若无睹的继续凑近了低声说话。
“他们把一艘船变成了自己的居所,看上去是很荒谬。”魁也借机直言不讳,就事论事的肯定参半的说出理论之内的观点,“你是想说他们能够做到入侵占有,还能行动自如不被察觉的原因对吗?”
“没错。”段久卿重新坐直了身,“看您也不是个什么无知之人,想来其中伤天害理的门道当然早就猜到了一半。”
“嗯……那么你是来毁灭这里的吧?”魁眼下吃了些许葡萄后停滞下来,眼眸相对之下他依旧笑然镇静。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作为这里新的领导者,那就做出选择吧。”段久卿也同样想到了什么,视死如归的脸色带笑的对着他。
“不对,能够让你这么不惜一切的,不止是这个原因。”魁瞬间脸色冷下正色道,“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吗?”
“我说了的话,您会帮我吗?”段久卿转瞬间又变得难以商量,毫无疑问,她多少将魁这个理中客看作不是一路人,他左右摇摆的言行有太多的出入。
这跟她先前故作伪装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当然,我一定会帮你。”半晌,魁目光不曾从她面前移开,定定的开口,“我的一切你或许都可以不信,可是眼下我一定会帮助你。”
“为什么?”段久卿干脆问出最根本的疑惑。
“因为我想要和平。”魁终究是苦涩的说出这些话。
“和平?……”段久卿忽然对这么一道词听得愣神……
和平?他想要什么样的和平?不瞻前顾后不嫌脏的和平吗?
“要我说,我是为了和平呢?”段久卿又是乍变释然淡笑,好气又好笑于魁的有趣。
“我可没说过你是破坏和平的存在。”魁随机应变,峰回路转的咧嘴一笑,“你接下去要做什么呢?”
“哎,你可真是让我一言难尽,吓人啊。”段久卿笑得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捏,手还是在半空中扬了扬,落到腿膝盖上,“好啊,带我去年方才的中心位置吧。”
“魁先生看上去要带着那位小姐离开。”下头看着他们热闹的,都是适才旁观好事之徒。
从方才起亲眼瞧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多少是五味杂陈的不敢吭声,潜移默化中嘟囔着他们可算是以色相会,一个心存虚荣,一个见色起意。
可见现在当真是要进入发展到急不可耐的地步了,到红鬼面前阴阳怪气的叫唤吆喝。
“怎么了红鬼大人?”看他不说话,继续搭理道,“难得见你这么难堪?”
“我哪里难堪了?”红鬼闷闷的抬头追问,这才有了点力气一般。
“寻常时候可是什么人都逃不过您的命令的。”那吊儿郎当的男子耻笑,“只是现在啊……魁先生也就算了,您对付那姑娘也束手无策吗?”
“那个小姐可是魁先生指定要的人,你们还看不出来吗?”红鬼不骄不躁的反驳,“倒是你们啊,盯着她做什么?”
“别一个个野惯了不自量力,我可是为了保护你们才会把魁先生请过来的。”当机立断的,红鬼出口便是一通威严显赫的训话。
“好好好,红鬼大人英明伟大。”闻言也不敢再继续嘚瑟,心有余悸的认了错。
“你们都好好的去吃喝玩乐,魁先生既然要离开,我也该跟上去随从。”红鬼好生一顿安定,转身擦肩而过反向离开,“记着,你们要是敢在我离开的时候瞎闹的话,回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活!”
“是!是……”舞会全场曲声幽静,红鬼的话传得快而清楚,无一例外的众人即刻呜呜泱泱的听后应下。
转而走廊,一阵月白冷光,前前后后或远或近的响起淅淅沥沥的脚步声:“哒,哒,哒哒……”
流光逆转,对错决裁;金风玉露一相逢,冷月如霜和声谐。
如音知心陌作客,一并同舟敌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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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兄弟姐妹们久等了!国庆节🇨🇳快乐ヾ ^_^♪
微末晚秋降温,希望大家好好保重自己!
微末假期愉快!咱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