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把海面染成墨蓝,只有浪尖卷着碎银似的月光,一下下漫过沙滩。
丁程鑫提着串小灯率先走到海边,灯串绕在手腕上晃出暖黄光晕,回头冲身后喊。
丁程鑫“捡贝壳得趁退潮,再晚些好货都被浪卷走了。”
张真源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两个空塑料瓶,瓶身剪了开口当简易容器,见姚安宁和陈楚并肩走得慢,便把其中一个递过去。
张真源“装贝壳用,免得划伤手。”
姚安宁接过过塑料空瓶,她转头看陈楚,对方正盯着沙滩上一处反光出神,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姚安宁“发什么呆?再不动手,好看的贝壳都要被丁程鑫挑完了。”
陈楚回过神,弯腰捡起脚边一枚带浅紫色纹路的贝壳,壳面光滑得能映出月光。刚要放进瓶里,就听见宋亚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宋亚轩“你们快来看这个!”
几人跑过去,只见他手里托着枚巴掌大的海螺,螺口泛着珍珠似的虹彩,放在耳边能听见细碎的海浪声。
张真源蹲在沙滩上,指尖拨开细沙,翻出一枚小巧的扇贝,贝壳边缘带着淡粉色的锯齿。
张真源“这个适合串成钥匙扣。”
他说着把贝壳递到姚安宁手里,她接过扇贝,小声说了句 “谢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贝壳的纹路。
陈楚走在最边上,目光落在礁石旁的浅滩里,突然弯腰伸手,从水里捞出一枚带着青绿色斑点的贝壳,壳面凸起的纹路像极了波浪。
陈楚“你看这个。”
她递到姚安宁面前,月光落在贝壳上,斑点泛着细碎的光。
姚安宁凑过去看,指尖不小心碰到陈楚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目光,只是陈楚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明显了些。
丁程鑫举着灯串在前面带路,灯光照亮了成片的贝壳,有的埋在沙里只露个边,有的被浪冲上岸,滚到脚边。
贺峻霖跟在后面,时不时捡起几枚形状特别的贝壳,嘴里还念叨着。
贺峻霖“回去可以找个玻璃罐,把贝壳装进去,再灌点海水,就能当装饰了。”
海风比傍晚温柔些,带着海水的咸意,吹得灯串轻轻晃动。
陈楚手里的塑料瓶渐渐装满,她看着姚安宁蹲在沙滩上,认真地翻找贝壳,亚麻色卷发被风吹得贴在颈边,突然开口:
陈楚“你刚才捡的那个白色的,能借我看看吗?”
姚安宁回头,把贝壳递过去,看着陈楚对着月光仔细端详,忍不住笑了。
姚安宁“喜欢就送你,反正我这里还有不少。”
丁程鑫见两人落在后面,回头喊:
丁程鑫“再往前走点,前面有片礁石区,听说能捡到寄居蟹!”
张真源率先应了声,提着瓶子往前走。
陈楚把贝壳放进自己的瓶里,对姚安宁说:
陈楚“走吧,去看看寄居蟹。”
姚安宁点头,两人并肩跟上去,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贝壳的沙滩上,再也没了之前的疏离。
海浪依旧拍打着岸边,只是这一次,伴随着的,是几人说笑的声音,和贝壳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温柔。
礁石区的寄居蟹没找着几只,倒让刘耀文踩着湿沙摔了个轻趔趄,惹得众人笑了一路。
刚拐过椰林,就看见海边 KTV 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闪着暖光,木质露台架在沙滩上,几张藤椅围着小桌,最里侧的点歌屏亮着微光。
几人挑了张临着栏杆的桌子坐下,藤椅被白日的太阳晒得暖融融的,一坐下就裹着股淡淡的椰木香气。
姚安宁顺手把装贝壳的塑料瓶放在桌角,瓶身碰着玻璃烟灰缸,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和远处浪涛声混在一起,倒像首细碎的前奏。
露台外的椰子树垂着宽大的叶片,风一吹就哗啦啦地晃,把月光筛成碎银,落在每个人的手背上。
没人急着去碰点歌屏,屏幕亮着的歌单停在一首慢歌里,邻桌游客的嗓音带着点海风的沙哑,慢悠悠地唱着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调子飘在夜里,竟比原唱多了几分松弛。
严浩翔把胳膊搭在栏杆上,指尖捏着枚小贝壳转着圈,眼睛却盯着沙滩上追着浪花跑的小孩笑;宋亚轩从兜里摸出几颗薄荷糖,分给身边的人,糖纸撕开的声响在安静里格外清晰。
姚安宁忽然碰了碰陈楚的胳膊,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里是刚调好的夜景模式,能把身后的霓虹招牌和海面的月光都框进去。
姚安宁“拍一张?”
姚安宁声音放得轻,像是怕吵到邻桌唱歌。
陈楚点头接过了她手里的手机,肩膀轻轻挨着她的肩,两人都对着镜头弯起嘴角,姚安宁另一只手悄悄举到镜头外,比了个小小的剪刀手。
手机快门声很轻,却把夏夜里的风、飘着的歌声,还有两人发梢沾着的细碎月光,都定格在了屏幕里。
又唱完一首歌,邻桌游客举杯碰了碰,笑声传过来时,贺峻霖忽然指着海面笑。
贺峻霖“你们看,那边有孔明灯。”
几人抬头,果然见一盏橙红色的灯从远处海面慢慢飘起,像颗落在夜里的星星。
陈楚掏出手机,悄悄给那盏孔明灯拍了张照,转头却见姚安宁正对着两人刚才的合照笑,她也跟着弯了嘴角,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把照片存进了专门的相册。
没人点歌,也没人觉得冷场。
游客的歌声还在继续,风里裹着海水的咸和椰子的甜,偶尔有飞虫绕着桌角的小灯转,姚安宁伸手轻轻挥开,指尖不小心碰到陈楚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夏夜里的温柔好像都聚在了这方露台,不用刻意找话题,光是听着歌、看着月光,就觉得格外惬意。
刘耀文突然举着个椰子跑过来,椰壳上插着两根吸管,水珠顺着壳壁往下滴。
刘耀文“一人一个,算是为今天翻车的事情给你俩赔礼道歉了。”
他把椰子递到两人面前,眼睛弯成月牙。
姚安宁接过椰子时,指尖碰到冰凉的壳面,忍不住笑出声。
姚安宁“多大点事儿,还让文哥破费。”
陈楚握着另一根吸管,低头时看见姚安宁发梢沾着的碎沙,伸手轻轻拂掉。
陈楚“刚蹲在沙滩上沾到的。”
姚安宁愣了下,耳尖悄悄发烫,刚好贺峻霖拿着点歌屏走过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
贺峻霖“坐着多没意思,唱歌。”
屏幕上还停留在刚才那首慢歌,他指尖划了划,调出首轻快的曲子。
贺峻霖“这首怎么样?”
宋亚轩第一个举手。
宋亚轩“我来!”
他接过点歌屏,走到露台中央,跟着旋律轻轻晃着身子,声音清亮得像海边的风。
刘耀文跟着节奏拍手,张真源也忍不住哼起了副歌,丁程鑫则举着手机,把这热闹的画面录了下来。
姚安宁靠在椅背上,小口喝着椰子水,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陈楚坐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她带着笑意的侧脸上,忽然开口。
陈楚“喜欢哪一个?”
陈楚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姚安宁差点把嘴里的椰子水喷出来。
姚安宁猛地呛了两声,指尖攥着椰子壳边缘,耳尖的红还没褪去,又添了层热意。
她侧头看陈楚,对方眼里盛着月光,带着点明知故问的笑意。
姚安宁“啊?”
姚安宁定了定神,随即快速的指向放在桌上的贝壳。
姚安宁“就、就刚才那个青绿色的啊,你不是也喜欢吗?”
陈楚“是嘛。”
陈楚低头,指尖敲了敲塑料瓶壁,瓶里的贝壳跟着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陈楚“我问的是人,不是贝壳。”
远处的孔明灯又飘高了些,像颗温柔的星星,映在海面上。
贺峻霖和宋亚轩的歌声还在继续,邻桌的声音混在其中,椰子水的甜、海风的咸、灯光的暖,还有身边人的温度,都揉进了这夏夜里,成了最难忘的回忆。
宋亚轩唱完副歌,握着话筒的手朝姚安宁的方向伸了伸,尾音还带着未散的清亮。
宋亚轩“别光坐着聊天啊。”
他三步两步走下台,没等姚安宁反应,就笑着拉起她的手腕往露台中央带。
姚安宁怀里还抱着刘耀文买的椰子,被他拉得踉跄了半步,指尖的冰凉和宋亚轩掌心的暖意撞在一起,惹得她弯着眼睛笑。
姚安宁“我唱歌不好听。”
宋亚轩“没事!”
宋亚轩把另一个备用话筒塞到她手里,转身拿过贺峻霖手里的点歌屏递到她面前。
宋亚轩“会唱什么?”
姚安宁低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单,指尖顿了顿,最终落在《阿楚姑娘》的选项上。
宋亚轩眼睛一亮,立刻调大了伴奏音量,贺峻霖还贴心地搬来一张高脚凳。
姚安宁把自己怀里的椰子塞给了贺峻霖,她拿着话筒坐下,高脚凳的金属支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衬得她垂落的亚麻卷发多了几分柔软。
她指尖轻轻蹭过话筒边缘,等前奏声漫出来时,才缓缓抬眼 —— 没有看台下的人,也没有看屏幕,目光直直落在远处墨蓝的海面,浪尖的碎银刚好落进她眼底。
姚安宁“在距离城市很远的地方,在我那沃野炊烟的故乡,有一个叫烽火台的村庄,我曾和一个叫阿楚的姑娘......”
姚安宁的声音不像宋亚轩那样清亮,带着点晚风似的慵懒,尾音轻轻往下压,像海浪漫过沙滩时的温柔。
原本喧闹的露台瞬间静了些,邻桌的游客也停下了说笑,目光不自觉地朝这边望来。
月光落在她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眼下,连带着鼻尖的弧度都软了下来。KTV 的暖光从斜上方打过来,给她的发梢镀了层浅金,偶尔有海风卷着椰子叶的影子晃过,倒像是为她添了层流动的滤镜。
她坐在那里,背脊挺得很直,却没有半点拘谨。
唱到 “阿楚姑娘,乡村的风里弥漫你的香” 时,指尖无意识地跟着节奏轻敲话筒,目光依旧锁着海面。声音里没什么刻意的技巧,却把词里的温柔揉得很碎,混着海风飘出去,连邻桌原本说笑的游客都放轻了声音,转头往这边看。
贺峻霖抱着姚安宁递来的椰子,没再像刚才那样起哄,他看着姚安宁坐在那里,忽然想起她以前跟自己互怼的样子,再听此刻温柔的歌声,忍不住弯了嘴角。
宋亚轩原本还跟着节奏轻轻晃脚,听到姚安宁开口的瞬间,动作猛地顿住。他手里还攥着正准备吃的薄荷糖,糖纸在掌心揉出褶皱,目光却牢牢锁在露台中央的身影上。
张真源坐在藤椅上,指尖轻轻跟着旋律敲着桌面。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姚安宁身上,从她接过话筒时的局促,到开口唱歌时的放松,再到唱到动情处眼底映着的浪尖碎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错过。
马嘉祺靠藤椅上,起初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可当姚安宁的声音裹着海风飘过来,他忽然抬眼望向露台中央。暖光落在她垂着的发梢,连带着那点曾让他觉得“狡黠”的眉眼,都浸在温柔里。看着此刻安安静静唱歌的人,忽然觉得,他对姚安宁的了解只是片面的。
刘耀文蹲在桌边,他看着姚安宁的侧脸,月光落在她睫毛上,以前总爱跟她拌嘴,觉得她娇气又任性,可现在听着她的歌,忽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她,比平时炸毛的样子更让人心里发暖。
丁程鑫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镜头不自觉从宋亚轩身上移到姚安宁那里。他原本只是想记录热闹,可看着她坐在高脚凳上的样子,连歌声里都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
严浩翔从刚才就没再转手里的贝壳,她目光落在姚安宁身上。看这此刻安安静静唱歌的她,忽然觉得姚安宁以前和现在的反差很奇妙。她的声音不像歌词里那样带着怅然,反而透着点夏夜晚风的慵懒。
以前总觉得她脾气冲、爱较真,可现在才发现,她软下来的时候,比谁都让人觉得温暖,连这夏夜里的风,都好像跟着甜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