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你——”
他气呼呼瞪薛洋。
薛洋“我?”
沈清秋“你和他不是师徒吗?我看你那时根本有企图想偷吻他吧?你们师徒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薛洋脸色大红,忙摇头否认。
薛洋“我我我我才没有!我我我绝对不敢!我我我师尊会生气!”
沈清秋“所以你师尊不会生气,你就敢了?”
欲加之罪,他胡乱扣上。
薛洋一愣,当真很严肃思忖起来。
若师尊不生气的话,兴许——
沈清秋“你还真的在思考?”
沈清秋顾不得浑身伤,跳到薛洋面前指鼻跺脚,下场当然是哀号遍地,痛苦呻吟。
薛洋“我和师尊的事,与你何干?你伤一养好,我就会请你走人,你又瞧不着,为何说得一脸气愦?”
对薛洋而言,沈清秋是个会破坏他和言生甜蜜生活的隐患。
沈清秋“因、因为我——”
打算抢走言生!
沈清秋“说!你是不是爱上你师尊了?”
沈清秋的脾气一时控制不了,咄咄逼人。
薛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这问题,薛洋在心底,同样问过自己无数次。
是的,是的,是的,他爱上师尊了,答案那般明朗,连半秒迟疑也不曾。
他如何不爱?最孤独的时候,是师尊伸出手,牵住他,将他带离寂寞,与他相伴。
是师尊给他遮风挡雨的家,让他无忧无虑成长;是师尊如父如兄,对于毫无血缘的他,仍旧倾力奉献,供他最好的学习和吃住,宠允他一个又一个心愿,近乎溺爱,不曾拒绝。
如何不去爱一个这般怜惜自己的人,他做不到,薛洋管不住自己的心动。
但他不敢说出口,只要不承认,它就不会被发现,能成为他内心深处,最温暖、最甜美的一个小秘密。
如今,沈清秋一语道破,他很害怕,这个秘密会被揭开。
沈清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学什么姑娘扭捏呀你?”
薛洋“是与不是轮不到你来说。难不成我要向大家宣告,是,我就是爱上师尊,不行吗?”
“嗷汪!”
胖白凑来,介入两人之间,沈清秋吠一句,薛洋回一句,它跟着汪一声∽
不过两人无暇理它,任凭它又吠几回,尾儿夹腿间,直往薛洋脚边缩。
这行径,薛洋熟到不能再熟悉。
每回胖白遇上师尊,就这副孬样,接下来,便是拔腿跑得远远的一
薛洋肩一颧,猛然回头。
背光的柴房门口,一道身影遮去半边光,半空中随风飞扬的流丝长发,勾勒着光与影。
言生一双眉眼淡淡低敛,泰半神情隐于阴影间,不知已于门外站了多久。
薛洋“师、师尊∽”
薛洋愣了半晌,只挤出这几字,空白脑子终于运转,可他不知该先解释自己胡乱捡人回来,还是澄清那句“是,我就是爱上师尊,不行吗?”的脑热坦白?
言生神情太淡,看不出起伏。
薛洋突然心生胆怯,于是挑了不严重的那个开口。
薛洋“他∽我在小径草丛边发现他,他受了伤,丢着不管怕会性命不保,所以∽我才带他回来养伤,我马上把他送去泽芜君那儿,请泽芜君收容他!马上就走!”
薛洋动手要去拉沈清秋。
沈清秋“喂!居然为讨你师尊欢心,不顾病人死活?”
薛洋“你别添乱,去泽芜君那儿就不用睡柴房,对你养伤更好!”
言生“沈劳斯,冰河可有成魔?”
沈清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个负心汉?!”
薛洋“不许你这么跟我师尊说话!”
薛洋扞卫自家人,义无反顾。
沈清秋“不然怎么说?跪着说吗?”
看见言生淡泊的态度,沈清秋就有气。
薛洋“反正你马上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