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脉在律动,有力地驰骋,蓝忘机反抗无效,瘫软如泥由着他胡来,连骨头里的水全都蒸腾似,整个人都化了。
记不得闹了多久、记不得怎么结束,他清醒过来后眼睛就一直空洞无神。
言生不禁慌了,知道是自己太过分,但不晓得该怎么哄人。
只好下榻去要热水,一桶桶提进净房,再往大浴桶里兑水,注个七、八分满。
虾鬟在灶房帮忙烧好热水后早被他赶回婢子楼。
他亲自服侍含光,将他打横抱进净房,与他一同入浴。
言生“对不起,你…你别恼、别恨我。”
他真急了,含光冷漠的样子让他相当难过,觉得他干脆拿剑砍他好了。
言生“是我不对,我不该下重手。”
蓝忘机“你回来就只会…只会欺负人!”
然,他之所以冷待言生,不全因为他的“手段凶残”。
而是见着他,终于等到他归来,一颗高悬多时的心才重新落回心房。
心绪尚未平复,话都没能说到两句,就被他发狠作狂地闹了好几场,这才闹出他的脾气。
言生叹了口气,典着脸认命道。
言生“想你了,就、就有些心急。”
总不能跟他说,他是吃起福佑的醋。
一回来就见两人共处一室。
闻言,蓝忘机在他怀里仰首。
蓝忘机“你说你、你想我了!”
言生没再答他,只收拢双臂将他抱紧。
热呼呼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像把他的心也融化掉。
蓝忘机(他在脸红害羞吗?)
像他每次靠在他身后,拿脸蹭他肩背那样,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让人瞧见。
蓝忘机“我也想你的!很想很想。”
浴罢,两人彼此擦净水气、换上干净单衣回到岸上。
言生从一团衣物中摸出一根约有四寸长的兽牙递给蓝忘机。
言生“往西边时遇到一头黑豹,凶猛异常,无法沟通,它追着我好些天,本不想伤它性命,还是不得不了结。”
人有恶徒、兽有恶兽,他难得碰上这种降服不了又伺机而动想吞掉他的,野兽有这样的气性其实挺值得珍惜。
要不是见它想拿老樵夫一家子打牙祭,他也不会出手。
蓝忘机“是那头黑豹的牙?”
蓝忘机拿在手里好奇端详。
兽牙已经过处理,原本的外形还在,里边却似空心,还开着一道甚小的吹孔。
言生假咳一声:
言生“你那个什么祖辈传下来的驯兽铃已是旧物,可以换换,又刚好得了这根黑豹牙,适合做个牙哨子…听见这牙哨哨音,野兽不仅不敢靠近,还会躺平了任你荼毒,往后在外行走有它傍身,可保平安。”
蓝忘机放在唇上试着吹了一声,发出的声音低幽幽,竟颇为悦耳。
捧着牙哨,他眸光渐渐模糊。
言生“这么感动呀?”
蓝忘机“因为是你给的。”
蓝忘机“是你亲手做给我的。”
触感冰冷的兽牙都被蓝忘机手心焐热!
也可能是因心太热,对言生所赠之物太喜爱,根本感觉不到兽牙的寒光迫人。
蓝忘机“我会一直带着,会好好用它。我很喜欢很喜欢——”
他倾身靠近。
还没想明白的事就不想了,两人能这样走在一块,也挺好。
就这样,也挺好!
*
隔日清晨,言生一手一个将两大师哥拎回天山妥当安置后。
随即飞下山,选了个较高的地方落坐。
居高临下看着平民百姓甩绳、抛掷、追逐、套马,分工合作时还得忙着躲马后踢,总之非常热闹滚滚。
一只不满六岁的男娃被他顺道拎到高处观战。
娃娃今日缠着爹爹出来看马,此时身为男孩的爹正在底下跟同伴们一块奋斗。
言生“你干什么?”
眼角余光觑到孩子蹲圆圆,探出肥臂好忙碌。
龙套“采花。”
男孩认真回答,胖颊忙得红扑扑。
高处的草坡上开着不少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立时把孩子的注意引了去。
男孩手里已采了七、八朵,握成一小束。
言生“你爹不好看吗?男孩子采花干什么?”
龙套“娘喜欢花,玉儿采花送娘。娘开心,玉儿开心。”
说着,抬起胖脸冲他咧嘴笑,仿佛小小脑袋瓜里已浮现娘亲收到花时无比开心的脸。
言生瞬间如遭重锤。
如此这般轻易的事,怎么他就没想到?
孩子采花送娘,娘开心;他采花送爱人,他们当然也会开心。
瞧他之前送的那根黑豹牙哨,含光简直爱不释手!
自己也该多送些玩意儿给福佑,花很好,没有人不爱花的,这原野上一大片,够他采出一大捆扛回去送人。
言生“喂,左边这片是我的,你采那边,别挤过来。”
跟孩子争起地盘。
男孩没理他继续忙,且重质不重量,很热衷花色的搭配,没多久已采出满满的一把缤纷,正用一条长草努力绑成花束。
身为采花新手的言生很懂得有样学样,各种颜色的花都采,就见他在高处草坡上东窜西跃。
蓦然间,他双足轻落,闲散般静伫,长身未动,只有头朝身后略转。
言生“出来。”
脸色倏转阴沉。
纳吉尼“不愧是言生!我这一手隐息自认还拿得出手,未料身在百步外就被你发现了。”
言生“纳吉尼???”
龙套“娘——”
男孩欢呼着冲向纳吉尼。
言生“他他他,这小子居然是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