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淑(语气平和,却字字千斤)有些心思,动了便是万劫不复。今日之事,王爷念在你是女流,暂留你性命。但你需记得,日后公主若有毫发之损,莫说你,便是你整个李家,也担待不起。安分守己,或许还能得个善终,若再兴风作浪……谁都救不得你
李瑾(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连称不敢)
另一边,徽柔离开了王府,并未回宫,而是径直回到了那座令她窒息的公主府。满腔的屈辱、愤怒和后怕,在她看到闻讯赶来、假意关怀的国舅夫人杨氏时,达到了顶点。
赵徽柔你这个毒妇! (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不等杨氏开口,上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杨氏脸上)
杨氏被打得一个趔趄,懵在原地,随即撒泼哭喊起来。
李玮(见状,那点因惧怕摄政王而压下的懦弱,在“孝道”和母亲哭喊的刺激下,竟转化为一股愚勇,冲上前推开徽柔)你敢打我娘!
他力道极大,徽柔猝不及防,被推得重重撞在桌角,肋下剧痛,当即呕出一口血来,瘫软在地。
“公主!” 侍女们惊呼上前。
徽柔看着状若疯癫的杨氏和面色狰狞的李玮,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比身体更痛的,是这无休止的羞辱与绝望。
赵徽柔(强撑着一口气,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我…我要-回家,你们!
是夜,公主重伤,夜扣宫门。
此举震动朝野。言官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纷纷上疏,指责兖国公主不守妇道、擅离夫家、夜闯宫禁,有损国体。
赵祯(看着浑身是伤、泣不成声的爱女,心疼如绞,却迫于礼法与言官压力,只能含泪劝慰)徽柔,他总归是你夫君……回去,好好过日子,朕会训诫他……
李玮被召进宫,战战兢兢地想向公主道歉,却被徽柔拒之门外,一次次的闭门羹让他惶恐又无奈。
赵徽柔(颤抖地蜷缩在苗心禾的怀中)姐姐,我不回去……他会打死我的……我不回去……”
苗心禾(搂着女儿,泪如雨下)姐姐会劝官家的,我们不回去,哪都不去,就和姐姐在一处
皇后曹丹姝也被整日入宫哭诉、甚至在章懿太后排位前要以死明志的杨氏纠缠得不胜其烦,只得前来劝说徽柔,字里行间皆是“夫妻和睦”、“皇家体面”。
而摄政王府中,宸听闻一切,震怒之下,书房内的珍玩摆设碎了一地。他恨李玮母子卑劣,恨皇兄的软弱,更恨自己束手无策!他深知此刻若出面维护,只会将徽柔推向更危险的境地,让言官抓住“叔侄悖逆”的把柄。他只能强忍剜心之痛,从未在徽柔面前出现。
徽柔在宫中,见不到那个唯一可能为她撑腰的皇叔。放眼望去,除了生母苗心禾和小娘娘,所有人,都在为那个打了她的男人辩解,都在劝她回到那个魔窟去。
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