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帘缝漏进来的阳光落在枕头上,像块暖融融的光斑。
邢韵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鼻尖还残留着中午糖醋排骨的香味。
闹钟响第三遍时她才坐起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福仔趴在床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
邢韵“知道啦!知道啦!”
她揉了揉福仔的耳朵,
邢韵“肯定不会忘。”
午后的阳光有点烈,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宠物店的玻璃门在街角闪着光。
宠物店的铃铛“叮铃”作响,老板娘正给一只比熊梳毛,看见她就笑:“韵韵来啦?这次有新品上架。”
邢韵应着,走到货架前。
老板娘跟过来,指着新款狗粮说:“这个加了软骨素,福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个好。”
她顺手拿起旁边一罐肉罐头,“这个是鸡胸肉的,你家福仔上次闻着不肯走。”
邢韵看着罐头罐上印着的狗狗图案,忽然想起福仔每次啃罐头时,尾巴摇得像要飞起来。
她咬了咬唇,把狗粮扔进购物篮,又拿起那罐罐头。
目光扫过旁边的冻干零食,有小鱼干、牛肉粒,还有上次在宠物医院看见别的狗吃的奶酪棒。
邢韵“这些……都给我来几份装到书包里。”
她拉开书包拉链,把零食往里塞。
书包不算大,狗粮占了大半位置,肉罐头只能侧着塞进侧袋,冻干袋露在外面,晃悠着蹭她的后背。
老板娘笑着帮她把最后一包磨牙骨塞进缝隙:“这是给福仔囤货呢?你爸看到得说你惯着它。”
邢韵付了钱,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外走,袋子勒得肩膀有点酸,心里却莫名轻快。
教学楼门口的香樟树影斑驳,邢韵刚迈上三级台阶,就看见老班站在公告栏旁,手里捏着个文件夹,目光在来往学生里扫来扫去。
“邢韵。”老班喊住她,眉头皱着,“你爸爸呢?怎么没一起来?”
邢韵低下头,盯着自己磨白的鞋尖。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地上,光斑晃得人眼晕,她听见自己小声说:
邢韵“爸爸他晚点到。”
“行吧,让他到了直接去办公室找我。”老班翻开文件夹,“回去上课吧,最迟下午第三节课。”
邢韵“嗯”了一声,转身往楼梯口走。刚上两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老班的声音:“邢韵,及时调整状态。”
她脚步一顿,后背的罐头好像更沉了些,
邢韵“好的老师。”
老班没再追问,挥挥手让她进去。邢韵跑上楼梯,拐进走廊时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摸出手机。
父亲的消息还停留在“好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消息,
“爸,你出发了吗?”
背着满书包的零食,慢慢走向教室。
邢韵捏着手机的手心发潮,屏幕上的消息框停留在半小时前她发的“爸,你出发了吗?”,下面空空的。
坐到位子上,她连着发了三条消息,语气一次比一次急:“爸,你到底到哪了?”“老班又来问了。”“你是不是忘了?”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心脏突突地跳,书包里的零食好像突然变得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练习册上,把“解”字照得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震了一下。她几乎是弹起来抓过手机,屏幕上只有三个字:“快到了。”
她发了个“嗯”,就放下了手机,听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