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疏朗正在隔壁房间联系生物安全组，厚重的隔离门传来闷响，邢泽明深吸一口气，回了条语音：“刚忙完，这就过去。
邢泽明声音发紧，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哑。
“教授，你的伤……”严疏朗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备用隔离服。
“没事。”邢泽明套上衣服，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样本交给你，用低温舱稳住活性，等我回来。”
“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你盯着样本。”他抓起公文包，脚步有些虚浮，“韵韵那边……不能再等了。”
走出实验室时，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眼晕。
邢泽明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眼下的青黑，纱布边缘隐约渗出点红。他调大了车载空调
他调大了车载空调，冷风灌进来，才压下伤口传来的灼痛。
发动车子往学校的方向开，红绿灯交替的间隙，他摸出手机，给邢韵发了条消息：“快到了。
这次，几乎是秒回：“嗯。”
下午的语文课刚上到一半，邢韵就被班主任叫出了教室。
走廊里的风有点凉，她攥着衣角跟在老师身后，衣服裤腿蹭过瓷砖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班主任领着邢韵走进来，她的脚步顿了顿，目光猛地撞进办公室——靠窗的长椅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低着头，其中梳马尾的那个肩膀还在轻轻耸动，她们班主任正站在她们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严厉：“林意，苏禾，你们两个......”
“邢先生，抱歉突然叫您过来。”
班主任先打了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侧身让邢韵站到办公桌旁，
“今天叫您来，主要是想说说邢韵的情况。这两周她上课走神越来越频繁，作业错漏也多，上次随堂测成绩掉了近二十分，状态实在太差了。
邢泽明顺着李老师的目光看向邢韵，她的头埋得更低了，额发遮住半张脸，只有泛红的耳尖露在外面。
教导主任训斥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马尾女孩抽噎着辩解了一句，又被厉声打断。
邢韵的手指绞着校服衣角，像是被这阵仗惊住了，又像是藏着什么说不出的慌乱。
“她是不是最近身体状态差，”邢泽明的声音温和了些，视线落在女儿紧绷的后背上，“老师，你多担待一下。”
邢韵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飞快低下头，耳尖悄悄红了。
班主任愣了愣，眉头舒展了些：“原来是这样？那确实得好好休息……”
“是我们没照顾好，让她影响课堂了。”邢泽明打断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回头我带她去做个检查，这段时间也麻烦您多留意些，要是她状态不对，您随时联系我。”
李班主任点点头，看向邢韵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那你先回教室上课吧，别想太多，身体要紧，有不舒服随时跟我说。
邢韵低着头“嗯”了一声，偷偷抬眼瞟了邢泽明一下，他正朝自己微微点头，眼神里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她却发现父亲的状态不太对。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的谈话声。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在瓷砖上，心里却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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