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的风扇慢悠悠转着，混着饭菜香的热风裹着人声涌过来。
队伍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挪着，前面两个女生在讨论刚考完的数学卷，后排传来男生打闹的笑骂声。
乔依然突然戳戳邢韵的胳膊，指着最左边的窗口：
乔依然“幸运，今天有你爱的辣子鸡丁啊！”
邢韵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见打饭的队伍里有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是三班那个总爱逃课的男生，他扶着栏杆晃了晃，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青，手里的空餐盘“哐当”掉在地上。
“喂，没事吧？”前面有人回头问了句。
男生没应声，只是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嗬嗬”声，头歪着，像是脖子没了力气。
乔依然皱了皱眉：
乔依然“他是不是低血糖啊？看着好吓人。”
邢韵刚想说“可能吧”，就见那男生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直勾勾盯着前面排队的女生，然后猛地扑了过去。
尖叫声刺破了食堂的嘈杂，像一把冰锥扎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声尖叫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炸开了整个食堂的平静。
邢韵下意识拽住乔依然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排队的栏杆上。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男生死死咬住前面女生的肩膀，女生的哭喊混着骨头摩擦的闷响，像砂纸蹭过神经。
周围的人先是僵住，随即爆发出成片的尖叫，队伍像被踩碎的蚁穴，四散奔逃。
穿防护服的人来得比想象中快，白色的身影像突然插入混乱的楔子，动作利落得不像寻常校医。
他们手里拿着长杆状的网兜，一下就将那个还在撕咬的男生罩住，另两个人迅速扑上去按住他挣扎的四肢，网兜边缘的金属扣“咔嗒”扣死，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都让开！”
有人扯着嗓子喊，声音透过口罩显得闷闷的，“感染源已控制，重复，感染源已控制！”
邢韵还没松开乔依然的手，两人僵在原地，看着那几个穿防护服的人用网兜将男生拖向食堂角落的储藏间，门被“砰”地关上，紧接着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刚才被咬伤的女生瘫在地上哭，肩膀的血浸透了校服，另一个穿防护服的人蹲下来，用碘伏棉片粗暴地擦她的伤口，动作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乔依然“这……这是演习吗？”
乔依然的声音发飘，指尖还在抖，
乔依然“上周好像说过要搞应急演练……”
邢韵没接话。
她盯着那些防护服——袖口的橡胶手套边缘沾着深色的污渍，不像是新换的；而且他们拖人的时候，网兜蹭过地面，留下了一道淡红色的痕迹，像没擦干净的血。
更奇怪的是，食堂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同样穿防护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锁门，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不准拍照！把手机都收起来！”有人厉声喝道。
人群里响起一阵窸窣的响动，刚才还举着手机录像的人慌忙把屏幕按灭。
邢韵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她和乔依然刚才讨论午饭的聊天记录。
储藏间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门板。
穿防护服的人动作一顿，其中一个快步走过去，贴在门上听了几秒，然后对着对讲机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模糊，只听清“加强看管”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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