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韵把书包往桌上一放，金属拉链磕在桌面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她抬眼扫了圈，后三排的座位几乎全空着，平时吵吵闹闹的几个男生座位更是连书包都没放，只有前排靠窗的两个女生在低头写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显得异常突兀。
乔依然“不对劲啊。”
乔依然刚拉开椅子坐下，就皱起了眉，
乔依然“晚自习铃都响过五分钟了，就算请假也不至于空成这样吧？”
乔依然“李昊他们昨天还说今晚要组队刷题呢。”
她话没说完，前排那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忽然停下笔，肩膀开始不规律地抖动，像是冷得发抖，又像是在憋笑。
旁边的女生疑惑地碰了碰她：“张萌，你没事吧？”
“嗬……嗬……”被叫做张萌的女生没回头，喉咙里滚出奇怪的气音，手指猛地攥住笔，指节白得泛青，笔尖在练习册上戳出一个破洞。
邢韵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注意到张萌的后颈皮肤，不知何时泛起了不正常的青紫色，像被人狠狠掐过似的。
“喂，你脸色好差——”旁边的女生还想再说，张萌突然猛地转过头。
那瞬间，乔依然倒吸了口冷气。
张萌的眼睛翻白，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嘴角挂着一丝浑浊的涎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她猛地朝另一边的林薇扑过去，死死咬住了对方的肩膀。
“啊——！”惨叫声刺破了教室的寂静。
林薇挣扎着打翻了桌子，书本散落一地，其中一本砸在电扇开关上，吊扇“呼”地转起来，却吹不散瞬间弥漫开的血腥味。
林薇倒在了邢韵的前面，班主任立刻上前，将那张萌拉了出去。
邢韵的后背抵着讲台边缘，冰凉的触感顺着校服渗进来，却压不住浑身炸开的寒意。
被咬的女生还在地上抽搐，肩膀的伤口处，深色的血正顺着校服布料往下淌，在地面晕开一小片粘稠的渍痕。
吊扇转得越来越急，扇叶切割着空气，把血腥味搅得满教室都是——那是种混杂着铁锈和某种腥甜的气味，钻进鼻腔时带着刺刺的痒，让人忍不住想作呕。
“怎么回事？！”一声厉喝突然从门口传来。
是刚从办公室过来的数学老师，手里还捏着备课夹。
他显然没看清里面的混乱，只当是学生打架，快步冲过来，“都给我住手！”
他伸手去拉躺在地上抽出的林薇，手指刚碰到对方的校服后领，就被猛地甩开。
林薇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像是完全没听见他的话，依旧死死咬着猎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侧脸溅上的血珠被吊扇吹得微微晃动。
“林薇！你疯了？！”
老师又惊又怒，加大力气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推开。
林薇被推开的瞬间，猛地转头，翻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师，嘴角还挂着血丝，喉咙里发出威胁似的低吼。
邢韵“快……快把她们带出去！”
邢韵的声音发颤，她看清了林薇露在头发外的脖颈——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和刚才张萌后颈的颜色一模一样。
老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脸色“唰”地白了。
他也顾不上追问，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林薇往门口拉。
门被拉开又“砰”地撞上，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挣扎声和嘶吼声。
教室里只剩下吊扇转动的“呼呼”声，还有散落一地的书本，其中一本练习册的封面上，沾着几滴暗红的血，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乔依然突然蹲下去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混着吊扇的风声，在空荡的教室里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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