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韵没说话,只是把那两罐狗罐头塞进乔依然手里,罐头壳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
她忽然想起今天中午出门时,福仔扒着她的裤腿不放,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像是在阻止她往前走。
那时候她还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说“晚上给你开罐头”。
乔依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
乔依然“幸运,福仔……它会不会也在找吃的?”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刚才勉强维持的平静。
邢韵的动作顿了顿,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楼下那个挂着蓝项圈的影子还在晃,只是动作似乎慢了些,项圈上的铃铛再没响过。
邢韵“会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却还是扯出个笑,
邢韵“福仔可聪明了,”
邢韵“以前能从冰箱里面翻到肉包子,现在肯定也能找到吃的。”
乔依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被她用力眨了回去。
她攥紧怀里的狗粮袋,指节泛白:
乔依然“嗯,福仔最聪明了。”
角落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是陈野手里的金属笔盒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众人,肩膀绷得像块铁板。
林砚刚要开口问,就被邢韵用眼神制止了。
她瞥见陈野垂在身侧的手,指缝里还沾着狗粮的碎屑,指尖却在微微发抖——他刚才嚼东西时太用力,牙龈大概被硌破了,嘴角渗着点血丝。
“咔嗒。”
一声轻响从走廊尽头传来,像是有人踩碎了什么脆硬的东西。
陈野瞬间转过身,眼神亮得吓人。
他没说话,只是朝门口偏了偏下巴,同时慢慢往后退,后背抵住了堆满杂物的墙角。
林砚立刻抄起脚边那根磨尖了的钢管,邢韵则把乔依然和吴悦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藏在桌底的消防斧。
走廊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是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像是被水泡过的呜咽。
邢韵呼吸一下子屏住了,她想起福仔以前被踩到尾巴时,也会发出类似的、委屈又可怜的哼唧。
邢韵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
她死死盯着门缝,那里透进来的光线忽明忽暗,映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影子——佝偻着背,脖子不自然地歪着,走路时四肢摆动的幅度很大,像提线木偶。
突然,那影子停在了门口。
短暂的死寂后,是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沙沙沙”,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乔依然的身体开始发抖,她下意识地往邢韵怀里缩,却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抽气。
就是这声抽气,让门外的东西猛地顿住了。
下一秒,门板被狠狠撞了一下,木屑簌簌往下掉。
那东西似乎认准了里面有人,撞门的力道越来越大,伴随着浑浊的嘶吼,像是在表达某种焦躁的渴望。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猛地扎进本就紧绷的空气里。
陈野闷哼一声,身体像被无形的线扯着,猛地弓起背,脖颈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乔依然“陈野?”
乔依然的声音劈了个叉,她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邢韵一把拽住。
邢韵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死死盯着陈野:
邢韵“别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