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余定听见动静低头看去,随意任然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为什么要留我在那里……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救救我……”
街巷口,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地界却空无一人。
家家都门窗禁闭生怕被发现。地上满是血,一个光着膀子人高马大的大汉,举着砍刀站在路边。
少年被人拎着衣襟提起,眼神麻木,空洞,无神,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过路多少修士看见他被折磨,他求救了多少次,没有人,没有一个人在救他。
难道他天生就该死?他只是生在随家仅此而已!
随家的天生魔体与他有何干系?他又不是魔!
又来一个,又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走。
逐渐靠近的剑尖预示着他即将到头的生命,折磨够了吗?他不想闭上眼,他要成为恶鬼杀尽这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下一秒他被拉入带着凉意的怀里,欲杀他之人的血溅了他一脸。
他被带走了,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救他的人将丹药不要钱似的掏出来,在他身上写写画画,最后用略微颤抖的手点了他的眉心。
那人的手好冷,他为什么在抖?他在隐忍什么?他受伤了?
随意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按住:“我掩盖了你的气息,缘去山有一人可帮你,拿着信物,醒了烧了符纸便到了。”
随意呢喃着带我走,那人却只当没听见咽下涌上来血腥,御剑走了。
随意想起来但意识却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他依旧被余定抱着,四周弥漫着恶臭,黑压压的看不清路。
“醒了?”他俩现在在树上,一只乌鸦瞪着诡异的红眼一直瞧着他们。
“我没多少时间了,撑死了三天,我送你出去。”余定没说什么时间,把随意放下,反手掏出两个指甲大的令牌。
递了过去化成两道流光缠绕着钻进随意的眉心,同当年一样带着冰凉的麻意。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若如不是他那档子破事,随意的安生日子也不会被打破,遭这种罪。
“你是玄书宗于卿?”随意神色莫名轻声问了句。
余定沉默半响回道:“是。”没想到自己已经臭名远扬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是你当年救的那小孩儿。”随意声音没多大起伏。
余定眸子颤了颤,道了句“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灵力回来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当年的印记还在,随意没去缘去山,印记也没消除,这就是他为什么极高的资质却还是个普通人的原因。
“你不知道。”随意突然推了他一把。
站在树上冷漠的看着被无数双手拉扯进地底的余定。
随意转身看了一眼仍旧歪头盯着他的乌鸦,嘴角勾着笑招了招手,那乌鸦便飞了过来,停在他的手臂上。
随意举起上下看了两眼,呢喃道:“果然只有认过主的物件儿才最听话。”
所以好好享受吧,我为你准备的一切。
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