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能进入我和姐姐的梦境,而且还能和我们交流?”白浪追溯起了梦境的由来。
“自从我那些事发生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你们家,想看看你们的生活会不会和平常人有所不一样。后来,我慢慢发现,你们两个在这张红皮沙发上睡着时,你们睡的时间越长,你们的电磁波体就会越发地脱离你们的大脑。”无头男说着停顿了一下,转而看着白迁说:“你12岁那年,也就是7年前,你在这张沙发上睡着,你的电磁波体已经有些脱离你的大脑了,我尝试着与你脱离出来的那部分的电磁波体交错重叠,竟然发现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境,并且能与你的电磁波进行交流。后来,同样的事情也在你弟弟身上发生了。”
白迁不禁疑惑:“睡过这张红皮沙发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唯独我和弟弟的电磁波体可以和你交流?”白浪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无头男。
无头男又将盘着的腿伸直:“我说过,你们俩出生的时候,我曾经占据过你们的大脑,也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你们睡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你们现在的灵魂体才会由于不稳定而脱离大脑,我才有了机会和你们脱离出来的那部分的电磁波体交错重叠,从而进入你们的梦境进行交流。而其他人的电磁波体与大脑的融合是极其稳定的,即使睡在这张沙发上,也根本不会发生灵魂体脱离大脑的情况,我也就没有机会与他们的脑电波交错重叠,也就不能进入他们的梦境实现电磁波体之间的交流。”
“那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张红皮沙发上我和弟弟的电磁波体才会不稳定呢?这张沙发又有什么不一样?”白迁直视着无头男,仿佛可以与他眼神交流一样。
而此时无头男却摇了摇脖子:“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这张沙发上,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
白浪在此时摇了摇身边的姐姐小声地提醒道:“姐姐,他刚刚说,我们睡的时间越长,我们的灵魂就会越发地脱离大脑,我们已经在梦里跟他聊了那么久,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白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这句话,顿时有些心慌地卷曲了四指。
无头男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心,解释道:“放心,现在你们的灵魂体才脱离大脑不到5%。等到完全脱离至少也还要5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白迁似乎松了口气,紧紧弯曲的手指也放松下来,白迁似乎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为什么要跟自己和弟弟说那么多呢?
白迁警觉地看着无头男:“目的呢,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三番两次进入我和弟弟的梦境来告诉我们这些事情?”
无头男顿了顿,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无头男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能完全融入新生儿的大脑开始新的生活,这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真的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给了这宇宙最初爆炸的力量?这个宇宙里里外外到底都有些什么?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谁在操控维持着这井井有条的一切?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可偏偏,偏偏我又不能进入通道。”无头男说到这里开始有些狂躁。
无头男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我只想知道答案,我想让你们帮我找找答案,然后告诉我。”
“我们帮你?”白迁有些疑惑,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帮到一个灵魂体。
无头男有些激动:“是,你们可以帮我。如果你愿意在这张沙发上睡得足够久,等你的电磁波体完全脱离大脑的时候,我就可以进入你的大脑。虽然我不能完全融入你的大脑,但至少可以让你的机体维持呼吸。等那个漏斗形通道出现后,你的电磁波体就可以进入通道,去了解这个宇宙的秘密,然后回来告诉我,我就从你的身体里出来,你又可以继续正常生活了。”
白浪发现了端倪,皱着眉讽刺道:“你想得倒好,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好奇心,竟想牺牲两个孩子。更可笑的是,你知道进入通道后会发生什么吗?灵魂体真的会原封不变地回来吗?你居然还妄想等着灵魂体回来告诉你答案!你还真会打算,这件事情除了无比大的风险以外,对我和姐姐没有一丝好处!”
无头男不动了,如果有表情的话,此时他的脸上应该是一个狰狞的面目。无头男的心思被拆穿了,他想骗姐弟两人为他的好奇去冒险,即使无头男自己也知道,很有可能上万年也不会等到灵魂体回来告诉他答案。
在无头男犹豫时,白迁眼睛谨慎地盯着无头男,慢慢挪到弟弟的身后,想用上次的方式让自己醒过来,再去叫醒弟弟。她一下两下地撞击着沙发,突然,白迁睁大眼睛顿住了,无头男发现了她的动作。
无头男站起来,他拖着那双穿着白色凉皮鞋的脚,一步步朝着沙发上的两人走过去,白迁两人顿时吓得握紧了对方的手,白迁颤抖着身子朝沙发的角落缩去,白浪虽然也害怕得颤抖,却始终用身子护在姐姐前方。无头男越走越近。“啊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白迁大喊着。
“啊!阿!”白迁和白浪同时在客厅里叫出声来,两人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原来两人是活生生地被无头男给吓醒的。
白迁妈妈听到声音后立马冲了出来,结果却看到白迁白浪二人竟同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额头间都冒着密密的细汗,身体还在颤抖。
白迁抹了抹眼里的泪花,一边用手轻拍着弟弟,示意他没事了。
白迁妈妈走过来一把抱住了白迁,心疼得不得了,白迁妈妈突然想起来白迁小时候就在这张沙发上做过两次噩梦,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白迁从妈妈怀里出来,一脸顿悟地看着白浪:“在普林斯顿大学死去的,是个物理学家,欧美人,没有头……除了他,还有谁?”
白浪睁大了眼睛,显然一脸不敢相信地模样,白浪说话有些吞吐:“我……怎么会……怎么……那么巧?”
白迁看着白浪坚定地点了点头:“就是那么巧。”
白迁妈妈完全听不懂姐弟二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她只当两人伤心过度了。
白迁妈妈提醒道:“快回房间睡吧,别在这沙发上睡了,会着凉的。”
“好。”白迁乖巧地点了点头。
白迁又开口:“妈。你快去睡吧,我还要去上个厕所。”
白迁妈妈进房间后就关了灯躺在床上了,她躺下之后不禁哭了起来,这几天,自己的丈夫悲痛不已,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总是悄悄躲在没有人的地方哭。看到自己的丈夫哭,白迁妈妈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子划一般疼。
白迁来到洗手间发现白浪还跟在自己身后,白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白浪:“怎么?你也要用洗手间?”
白浪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这就要去睡了。”白浪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白迁站在原地等白浪开口,却迟迟不见他说话。
白迁用完厕所后在池子前洗手,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喷出来,白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想到刚刚白浪的反应,白迁总觉得白浪心里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