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文山开车回公寓的路上狂风大作,“山雨欲来风满楼”,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他得在下雨前赶回去。他踩下油门。
公寓里-盏灯都没有开,文山停好车,冲进公寓,“姜凉,姜凉,”文山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开关,却想起什么,收回了手。文山走进卧室,试探着喊了声,角落里一团黑影动了动。文山松了口气,走过去。姜凉缩成一团,小小的,文山的心蓦然有些疼。一道雷划过,照亮了她的脸,惨白如纸。这一年中每个雨夜都是文山陪她过的,她不许文山开灯,却也不睡觉,文山就硬生生陪她坐到天亮。这一次,姜凉轻轻抱住他说:“文山,该睡觉了。”
一夜无梦,文山醒来,姜凉正坐在窗前,温暖的阳光洒落一地,阳光照在她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文山听姜凉说:“以后不画黄昏了。”她手里拿着画笔,骨节分明的手上也染了一小坨颜料,她面前是一幅日出,天空红似火。
姜凉好像变得正常了,好像又不正常。她画日出,画了一幅又一幅,仍然有无数追捧者,那些人说,姜凉更适合画日出,黄昏不符合她的年纪。她的每幅画都能卖出高价,她买画的钱文山帮她存进卡里,渐渐地卡里的数字越来越大,可是文山却越来越穷。以往文山都是住在自己买的一套别墅里,现在文山天天和姜凉一起住在公寓,不知道什么时候文山把别墅买卖了,这也是姜凉后来才知道的。
文山又带着姜凉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但文山向任君问起姜凉的情况,任君只是摇摇头,在文山意料之中,可文山还是有些担忧。这次文山仍然独自返回去找任君,只是这次任君问:
“你很喜欢她?”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肯定。文山愣住了,他不确定。姜凉是唯一个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你要知道,她无法对你的感情有任何回应。”任君看着出神的他,说道。
姜凉有情感冷漠症,她体会不了文山复杂的心情,她很少会笑,却单纯得像个孩子。文山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她不会喜欢自己,也不会喜欢别人。
文么和姜凉待久了,反倒有些离不开她了。文山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姜凉刚完成的画。姜凉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她正在厨房做菜,倒是有些像个贤妻良母。文山就不用担心姜凉以后没有他的日子了,反倒是他,他没了姜凉该怎么活呢?“文山。”正想着,姜凉打断了他。他跑进厨房,姜凉把流着血的手伸到他面前,脸色有些苍白。文山拿出药箱,帮他仔细包扎好,他现在有些放心不下姜凉。
这晚,文山在姜凉床前想了很久,晚风很凉,文山转头看着姜凉熟睡的样子,他下定决心,终于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姜凉,往后余生,我都想好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