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昆仑虚又是另一番光景。
墨渊自知白浅怀胎始,就十分细心的陪在白浅身边。
初始,白浅孕吐的厉害,吃不下东西,墨渊就一勺一勺的,一口一口的喂。白浅本就嗜睡,怀胎后更甚,墨渊寸步不离的守着。白浅怀胎后墨渊对她越发的骄纵,天天哄着,贯着。眼看就要到日子,白浅的肚子大到压了腰,夜夜睡不好,墨渊就将白浅抱在怀里,托了她的腰,让她睡的好些。
这日墨渊正陪着白浅在桃花树下静坐吃茶。桃花漫漫,拢在一片粉白里。阳光软软的,很是舒服。
白浅师父……
白浅忽然抖抖的唤了一声,一手抚了肚子,额上点点细汗浮出
白浅怕是…怕是要生了。
墨渊忙将白浅横身抱在怀里,勉力的稳了脚步往卧房走去。
白浅师父…带我去温泉,那里能减少十七的疼痛,节约体力。
白浅疼的扯了墨渊的衣襟
白浅嗯…十七不要其他人,只师父陪着就好
墨渊好,都依你
墨渊的声线都轻颤起来,吩咐了叠风,带了白浅去了温泉。
白浅师父…十七没事,做母亲的都要过这一关。
温泉池里,白浅握了墨渊的手,靠在他怀里,墨渊与她同下了温泉,傍在她身侧。
“嗯…”又一阵疼痛袭来,白浅紧着墨渊的手挺了过去,就是不肯喊出来。
墨渊十七,你要是疼莫忍着
墨渊抬了另一只手抚去白浅额上的汗
墨渊喊出来好受些。
白浅不行
熬过一阵,白浅倚着墨渊轻声念叨
白浅分娩时最忌哭喊,于我于孩儿都不好。况且,生来仙胎本就不易,怕是没个十日不到时候。十七能受得住,有师父陪着。
白浅倦了,靠在墨渊怀里睡去了。
温泉外设了仙障,折颜并狐帝狐后一家在外守着,不得入内。
说是得了白浅的吩咐,十日内只要墨渊陪着,其他人不能打扰。叠风也只是用仙法送些食物进去,不得入内。
这十日,白浅疼疼醒醒的熬着。好些的时候,墨渊便喂些吃食予白浅,增强体力,哄着她睡一会儿。
终于到了第十日清晨。
睡梦里的白浅懵懵懂懂,“啊…”一阵钻心的收缩,白浅终是叫出声来,惊醒了浅眠的墨渊。
墨渊十七,怎么了……
白浅孩子……孩子,就要出来了
白浅师父抱十七回房
墨渊迅速的将白浅用外袍裹了,撤了仙障,闪回了卧房,白浅疼得咬了他的肩。
床榻上,墨渊侧坐着,白浅靠在他胸前,半坐着。
墨渊的一只手被白浅紧握着,另一只手心疼的轻抚去白浅额上的汗
墨渊十七,莫怕。师父护着你
“嗯…啊…”白浅克制的喊着,怕伤了胎儿,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睁得圆圆的,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一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被褥,一手紧紧绞着墨渊的手,听着她阿娘的声音,跟着她的节奏在用力。
“小五…快了…快了…看到头了…再用把力孩子就出来了。”狐后那边焦急的喊,这孩子真磨人,折腾了她娘亲十日还不肯出来。
“嗯…啊…啊…”白浅终是忍不住大喊了几声,一阵脱力之后,感觉有什么滑出了她的身子,便昏睡了过去。耳边传来了阵阵动听的哭声。
昆仑虚上大放华彩,祥云陇聚。七十二只五彩鸟围着昆仑虚上空飞了九九八十一日,东方的烟霞明明灭灭三年有余,犹如当年的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