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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勇闯点苍派

苍洱恩仇

魏明夫妇来到河庄牟全家,花若兰将牟娇儿的衣服试了试,正好合适,便换了一身,二人见天色尚早,便来到了牟三店中,要了十个馒头,两斤牛肉,准备路上吃,牟三笑着进厨房去准备。

牟三的店里坐着一胖一瘦两个年轻人,桌上摆放着几盘小菜和一壶酒,魏明瞥了一眼,见二人腰佩长剑,身着点苍派服饰,似乎是点苍派的门徒。胖子道:“七师弟,掌门师叔命咱们这次去白虎山庄下帖子,可我从未去过那里,不知师弟可曾去过?”

瘦子道:“五师兄,我也未曾去过,只知道在施浪昭境内,咱们先往施浪昭方向去,到时候问问乡民便知。”

魏明听二人所说,暗道:“我在河庄住了半年多,也曾听说点苍派白掌门有七位爱徒,号称点苍七杰,这几年曾帮助杨生擒住几个江洋大盗而名气大增,这大师兄白啸风倒是遇到过几次,老三秦耀祖曾被花若兰迷晕后藏于柴房,这莫非是老五欧飞扬和老七诺亚?”

只见欧飞扬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本门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诺亚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大师兄竟然做出这等事。”

欧飞扬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咱们大师兄平时看着和正人君子一般,怎么就会做出凌辱妇女,杀害亲生父亲这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诺亚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半年前,杨生统领的女儿被人掳走,掌门带我们下山,留下你在山上,当时,大师兄跟一个妖女勾搭上了,那个妖女为了跟大师兄在一起,竟然扮作三师兄的模样,一直陪在大师兄身边,师父知道之后很是恼火,将那妖女赶走了,后来,在金梭岛上比武,大师兄又看到了那妖女,魂就像被勾走了似的。待到回山之后,听说师父便罚大师兄去龙岩峡思过。”

花若兰听出诺亚骂自己是妖女,心中大怒,却又不好发作,魏明轻轻拉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妄动。牟三将馒头和牛肉端上来,魏明笑了笑,道:“我们还是在这里吃完再走,你给弄壶茶来。”牟三忙去倒茶,魏明和花若兰找了张桌子坐下。

欧飞扬问道:“你说的什么妖女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诺亚道:“当时你未下山,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这武林大会说来也奇怪,除了蒙舍昭的清风观,其他门派都中毒了,起初我还以为清风观和蒙巂昭是一伙的,没想打最后竟然是那群道士救了大家。当时那妖女和清风观的道士混在一起,大师兄见到那妖女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要不是掌门呵斥,恐怕也跟那妖女成一伙的了。”

欧飞扬道:“没想到大师兄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背地确是个好色之徒?”

诺亚道:“可不是吗,后来武林大会被蒙巂昭搅和了,各大派无功而返,师父命我留守洱庄,打探消息,最近我才回到点苍派,咱们门派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掌门也死了。”

魏明一听,大惊,暗道:“白临天武功高强,怎么会死了呢?”

欧飞扬道:“这件事嘛,我知道的还算多一点,师父回来之后,便罚大师兄去龙岩峡面壁思过,大师兄年纪轻轻,又怎耐得住龙岩峡的寂寞,便买通了送饭的阿萨拉,偷偷跑下山和农家女搅在一起,还把人家肚子弄大了,若不是人家闹到山上,咱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诺亚有些疑惑,问道:“咱们同门这么多年,大师兄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没想到这次下山后却变了个人,你说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欧飞扬道:“这谁知道啊,说不定以前在山上都是装的,那天上午,人家姑娘闹到山上,师父让二师兄去将大师兄叫来,大师兄还矢口否认,说从没下过山,后来师父追问阿萨拉,阿萨拉才说出真相,说大师兄给了他些好处,让他代为隐瞒,师父一气之下便吐了血,被众师兄弟扶回房去歇息,师叔见事已如此,给了那女的好多银两,让人家走的越远越好。”

诺亚道:“原来是这样,还是师叔想得周全,若那女子四处乱说,咱们点苍派的名声可就毁了。”

欧飞扬道:“师父醒了以后,口口声声要清理门户,大师兄怕是知道师父要对付他,当天晚上便跑到师父房间杀了师父。师叔听到师父房间有动静,连忙跑进去看,见师父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大师兄站在一旁,手持利剑,还想连师叔都杀,被师叔制服了。”

诺亚大骂道:“没想到我点苍派竟然出了这大逆不道之徒,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杀。”

欧飞扬摇摇头,道:“可不是嘛,后来,师叔便将他囚于点苍派的地牢里,准备让我师兄弟到各大门派请各位掌门前来共同做个见证,好将大师兄以门规处置,这不,就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你回来啦,师叔便让我俩一起去施浪昭的白虎山庄。”

诺亚道:“没想到白啸风竟然是这样的人,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你说他都这样了,为何还要大师兄大师兄的叫他?”

欧飞扬道:“他以前对咱们不是很好吗?何况,他虽然禽兽不如,可待咱们请到各大派掌门前来见证,他便要被本门乱剑砍死。”

诺亚道:“不知师叔让咱们去请的,都是哪些门派?”

欧飞扬道:“咱们二师兄郭云去越析昭请马家帮帮主马耀,三师弟去浪穹昭请盐帮帮主咩达开,四师弟去蒙舍昭请清风观观主清虚道长,六师弟去邆赕昭请天牛门门主独陀方。”

诺亚道:“咱们门派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该通知杨生统领?”

欧飞扬道:“这个当然,师叔想必已经派更合适的人去了。”

诺亚叹了口气,道:“半年前请人家来开武林大会,让人家无功而返,现在本门出这么大的事情,又要去请人家来……”

欧飞扬道:“咱们平时在山上都是素食,今日难得下山一趟,好好尝尝这家的鱼,听说味道不错,顺便喝上几杯,要是回到山上,就没这么好的事了。”说完,端起酒杯,和诺亚一饮而尽。

二人用完酒菜,结了账,从客栈后牵出两匹马,跃上马背便往北而去。

魏明看着花若兰,道:“娘子,点苍派出了大事,白临天死了,白啸风被关进地牢,看来也是活不了了。”

花若兰道:“是啊,半年前,我爹逼我嫁给大师兄,我没同意,我和大师兄速来不合,便逃了出来,来到苍山脚下,又累又饿,是白啸风给我买吃的,还给了我些银子,当时我见他仪表不凡,便对他倾心,可后来咱们又阴差阳错的走在一起了。”

魏明问道:“你是逃婚出来的?为何一直没听你说起?”

花若兰道:“我都嫁给你了,还提以前的事情作甚。”

魏明点点头,道:“我和白啸风见过几次面,相信此人并非无耻之辈,此事恐有内情。”

花若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不是要回傣邦,我真想去点苍派查明真相,他要真是这样的人,咱们也就不管他了,他若是被人陷害,咱们便救他出来,以报半年前的一饭之恩。”

魏明应了一声。

二人沉思了一会,谁也没心思再吃桌上食物,花若兰将牛肉和馒头用布包好放入包袱内,魏明笑道:“娘子,你不是会易容术吗?咱去点苍派看看易容术好不好使。”

花若兰点点头,道:“先回去准备一下。”

二人折返牟全家,花若兰找了点麦面,又去牟娇儿闺房里找了些胭脂,将面粉打成面糊涂在脸上,从兜里掏出几张面皮铺在上面,嘴唇上粘上些头发,显得更为粗犷,二人换上了牟全的旧衣服,腰间跨了把柴刀,活脱脱就像两名樵夫,二人对视笑了笑,向点苍派方向而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点苍派门口,魏明道:“娘子,上次你迷晕点苍派门人秦耀祖,恐怕好多人都认识你,待我先进去打探打探,你且在后山等我。”

花若兰自知武功不高,若被点苍派门人发现,定会拖累魏明,便点点头,道了一声:“夫君小心。”往后山而去。

魏明在树丛里躲了一炷香功夫,见点苍派大门紧闭,并无人员出入,暗道:“我从未来过这点苍派,若贸然用轻功潜进去,被人发现就什么事也办不了了,不如先混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再作打算。可怎么混进去呢?我现在就像个樵夫,说自己打柴打累了,去讨碗水喝?苍山上到处都有小溪,干嘛非要去点苍派喝?自己跌伤了腿?还是昏迷在人家门前?”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忍不住敲了敲头顶,突然想起,苍山上曾有黑熊出没,不如就说自己打柴遇到了熊,这样又可以闯进去,还可以在府内避难。心中暗自得意,这主意好。

看看周围没人便跃到半山上,从半山上向着点苍派跑下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熊……有熊……救命……”转眼便来到点苍派门口,双手将大门推开,踉踉跄跄的跑进去,不住的回头看看,嘴里哆哆嗦嗦的叫喊着:“救命啊……有熊……有熊……”

从里面跑出来一名门徒,身着孝服,叫嚷着:“哪里来的野人,竟敢擅闯点苍派。”

魏明见有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来人的大腿,哆哆嗦嗦的叫喊道:“救我……外面有熊……有熊……”

门徒叫喊着:“点苍派岂是你能来的地方,快给我滚出去。”

魏明指指门外,哆哆嗦嗦的道:“小师傅行行好,救救我,我上山打柴来的,没想到竟然遇到黑熊,要不是小的跑得快,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听说你们点苍派慈悲心肠,点苍七杰更是人人称道,小的才冒昧来此躲避,还望小师傅救我。”说完,挤出几滴眼泪。

门徒不耐烦,推了魏明一把,道:“去去去,少拍马屁,滚。”

正说着,里屋走出一人,喝到:“阿萨拉,你们吵嚷什么?”

魏明一看,正是白临天的师弟于凌光。阿萨拉上前,道:“师父,此人闯进我点苍派,徒儿赶他不走。”

魏明伏在地上,手指门外,哆哆嗦嗦的道:“这位师父行行好,小的到山上打柴,没想到竟遇到黑熊,差点丢了性命,只好到此躲避,还望师父救我。”

于凌光看了看魏明,比比手,对阿萨拉道:“罢了,就让他在此躲避一阵子,你看他都吓成啥样了,你带他到厨房去,给他盛碗热粥压压惊。”

魏明千恩万谢,阿萨拉瞪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将他带到厨房,用破碗给他盛了半碗稀粥,喝到:“喝完马上滚,要不是掌门收留你,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说完,一甩袖子,出门而去。

魏明见厨房无人,便转了一圈,厨房在点苍派院内的东南角,向外便是山林,厨房北面是大厅,厅前贴着挽联,厅内停放着灵柩,想必是白临天的遗体,众门徒身着素服跪在灵前,西面是厢房。暗道:“听说白啸风被关在地牢,可这地牢在什么地方?如果硬闯,我恐不是于凌光的对手,到时候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会逼他们提前杀了他。不如先出门而去,免得让他人起疑。”主意已定,正欲转身出门,却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忙蹲在墙角,将盛稀粥的碗舔了舔。

阿萨拉进门来,见魏明正在添碗,骂道:“若不是掌门慈悲,你能吃到我们点苍派的稀粥?看看你,吃得跟条狗一样,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快滚。”说完,手指着门外。

魏明连声道谢,弯着腰哆哆嗦嗦走出厨房,来到大门口,无助的看着阿萨拉,道:“小师傅,可否在留我一会,外面真的有熊。”

阿萨拉打开大门,瞅准魏明屁股就是一脚,将他踢出去后便将大门关上。

魏明见四周无人,来到围墙东南角处,提口真气跃上厨房房顶,轻轻揭去一片瓦片,将整个厨房尽收眼底。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厨房里进来了两名厨子,一名显得瘦小些,另一名有些高胖,二人将灶台上的碗洗了,将剩饭剩菜倒在一个破碗里,胖子见瘦子在忙,将一只鸡腿悄悄藏在碗底,可还是被瘦子看到了,瘦子摇摇头,道:“罗可达,你这是何苦呢?”

胖子应了一声,道:“那子捏,少主以前对咱们不错,今儿摊上事了,咱们对他好一些吧。”

那子捏叹了口气,道:“少主的饮食都是阿萨拉送去的,你说这事要是被他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责罚我们俩呢?”

罗可达道:“少主太可怜了,我悄悄把鸡腿塞在剩饭下面,阿萨拉应该发现不了。”

那子捏道:“好吧,反正少主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听他们说,等到各大掌门来了,便要将少主以门规处置。”

罗可达道:“少主一向乖巧,怎会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可真想不通。”

那子捏一听,忙打开厨房门,在门口看看没人后又关上门,小声骂道:“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你就不怕被人听见。”

罗可达大声叫到:“听到怎么啦?我说说而已……”

那子捏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的祖宗,你小点声,这事不简单。”

罗可达将声音压低,道:“我粗人一个看不出来,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简单。”

那子捏轻声道:“我们俩一块做饭这么多年,我只告诉你一个,你千万别跟他人说起,你可不能害了我。”

罗可达道:“我怎会害你,你且讲来听听。”

那子捏道:“我们俩自小看着少主长大,他人品怎么样,咱们是知道的,这几年少主也抓过不少江洋大盗和采花贼,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可从未听说过他干过奸淫掳掠的事情,对掌门也是及其孝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从未打骂过,你说,像这样好的人,又怎么会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罗可达道:“是啊,我也是觉得奇怪,可是,门派里传的沸沸扬扬,说少主下山之后遇到星月教的妖女,叫什么兰的,回来之后便被掌门罚到龙岩峡去面壁思过,每天由阿萨拉给他送饭,可少主却耐不住寂寞,偏偏下山去勾引良家少女,还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听说傣邦有巫蛊之术,能让人神智大乱,少主是不是被下了巫蛊之毒了?”

那子捏道:“这巫蛊之术我也听过,至于少主和什么人接触过,我们也只是听说,阿萨拉给少主送了几个月的饭,少主在没在山上也只有他最清楚,少女和她爹到山上找掌门那天,那老头起初还把少主给认错了,是阿萨拉给他使的眼色,我在旁边看的真切。后来少主说他不认识少女和老头,阿萨拉忙跪在地上对掌门说,是受了少主好处,少主让他隐瞒下山之事,后来掌门被杀,阿萨拉便变得不可一世。”

罗可达道:“看来阿萨拉有问题。”

那子捏接着道:“可不是吗,这阿萨拉是于凌光的徒弟,你说这事会不会和于凌光有关?”

罗可达骂道:“刚刚你还让我不要乱说,现在你说的比我刚才还乱。”

那子捏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反正现在就咱俩,说说也无妨。我在想,咱们点苍派发生这么大的事,把掌门气得吐血,按说以掌门的武功,就算少主正要杀他,也是不可能的。”

罗可达道:“听说掌门死的时候,于凌光也在场。”

那子捏道:“是啊,众师兄弟闯进去的时候,大家可都看到的,少主手里握着剑,剑上还沾着掌门的鲜血……”

门外传来脚步声,阿萨拉推开门便骂道:“嘀嘀咕咕干什么呢?在嚼舌根子吗?你们可小心点,要是乱说话,小心我把你们舌头割下来喂狗。”

那子捏道:“没说什么啊,这厨房有老鼠,我们合计着,让你弄点老鼠药过来,老鼠牙齿长了便要磨牙,喜欢乱咬,厨房里的柜子都被咬通了。”

阿萨拉没听出是在骂他,骂道:“这等小事也要来麻烦我吗?你不会自己去弄点吗?”转过头见地上破碗装上了剩饭剩菜,骂道:“白啸风,你个要死的人了,还要小爷伺候你,呸。”说完,端起破碗便往偏厅走去。

罗可达见阿萨拉走远,在他后面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贼,神气什么!”

魏明在屋顶看的真切,提了口真气,跃到偏厅之上,偏厅后有一个院子,西边是苍山,点苍派在墙角挖了个山洞,用来囚禁犯人之用,洞口放有火把,两边各有一位侍卫把守。阿萨拉边走边骂,还用手在剩饭里搅和,发现里面有只鸡腿,又骂了几句,将鸡腿放在嘴边,正欲一口咬下去,想起这是放在剩饭里的,随手丢了,骂道:“要死的人了,还有鸡腿吃,小爷都吃不到。既然小爷吃不到,你也别想吃。”来到山洞前,点了根火把便走进山洞内。

魏明暗道:“看样子防守不怎么严,莫非白啸风就被关在此?白啸风虽贵为掌门之子,可现在背负了杀害自己生父的罪名,且师兄弟已被派去六昭请各大派掌门前来,又有谁会来救他呢?我若现在下去救他,定会被于凌光发现,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他,连我自己也可能跑不了,倒不如先去和花若兰会合,晚上再来。”

便返回厨房屋顶,见大厅处挤满了拜祭的点苍派弟子,暗想:“阿萨拉此人应该知道事情真相,要如何才能让他把实情告诉我呢?若兰会易容术,不如让她扮成白临天的模样,吓唬吓唬阿萨拉。”遂顺着房顶来到厢房院中,见一间房屋内楼门大开,便将双脚挂在屋檐之上,身体倒挂,见里面没人,一跃而入,在柜内翻出一套白衣,正是点苍派的服饰,关上柜门后,一跃而出,顺屋顶返回墙外,向后山跑去。

花若兰已等候多时,见魏明回来,忙迎了过去,魏明将所遇之事如实叙说了一番,道:“娘子,你会易容术,又见过白临天,你准备准备,我这就去把阿萨拉绑来,咱们从他身上下手,你觉得如何?”

花若兰笑道:“此计甚好,待天黑以后如何?”魏明点点头。

二人匆匆吃了点馒头和牛肉,眼见天色已晚,魏明返回点苍派,在屋顶上转了半个时辰却没发现阿萨拉的踪影,暗道:“这小子到底去哪了?难道是知道我要来,特意躲起来啦?”见众弟子在大厅内对着白临天的遗体祭拜,后堂却有灯亮着,便从屋顶跃下,轻声来到窗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魏明用手指戳破窗户纸,见里面正是于凌光和阿萨拉,于凌光道:“他还是没说吗?”

阿萨拉道:“师父,徒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那小子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于凌光道:“再过几天,各大门派的掌门便会到来,到那时候,若这小子将真相讲出来,咱们就会被人落下话柄。”

阿萨拉道:“徒儿明白,一会我再去拷问,如果这小子还是不招,我就把他宰了,到时候咱们把里里外外翻个遍,不信找不到。”

于凌光道:“不可,你杀了他,到时候在各大掌门面前不好交代?”

阿萨拉道:“不如……我勒死他,然后把他吊在横梁上,就说是畏罪自杀的,你看如何?”

于凌光笑道:“你小子比猴还精,看来老夫没白疼你,好,就这么办,一定要干得干净利落,别让其他人发现。”

阿萨拉笑着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于凌光喝道:“既然这样,那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阿萨拉忙从内堂出来,准备小跑到山洞口,魏明悄悄跟在他身后,见四周无人,一掌将他打晕后扛在肩上,几个箭步窜到墙角,翻墙而去。

魏明扛着阿萨拉,一溜烟跑到后山,花若兰已扮成白临天模样在等候,魏明将阿萨拉仍在地上,伸手便是两耳光,阿萨拉吃痛,慢慢睁开双眼,见前面站着的竟是白临天,吓得趴在地上,不住磕头,哆哆嗦嗦的道:“掌门饶命……掌门饶命……不是我害的你,你千万别杀我……”

花若兰扯着嗓子道:“大胆逆贼,你们害我性命,还冤枉少掌门,此刻竟然有脸说你没害我。”声音像极了白临天生前。

阿萨拉哭喊着道:“这一切都是我师父于凌光让我干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掌门饶过小的,小的每逢初一十五一定给你上香。”

花若兰喝到:“你真以为你们杀得了我吗?你真以为我死了吗?告诉你,我早就看出你们想要害我,于是将计就计,看看你们耍什么阴谋,如今你们都露出真面目,说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阿萨拉慢慢抬起头,从胸前掏出一只狗爪,对着花若兰道:“我不信你是人,你明明被我杀死了,我亲眼看着你被装进棺材里……我不信,不信……不信你还活着……”

花若兰喝到:“你要真以为我是鬼,就把狗爪抛过来试试。”

阿萨拉颤抖着掷出狗爪,见花若兰被狗爪掷中后依然站立在那里,大惊道:“掌门,你真的还……活着……这,这……掌门饶命,小的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于凌光让我做的,他让我诬陷少主,还让我给你的檀香里下迷药,还命小的用剑刺你,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掌门念在小人是受人指使,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来生做牛做马定好好报答掌门。”说完,不住的向花若兰磕响头。

花若兰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将于凌光的罪行讲述一遍,若是解开了我心中疑团,我便饶你不死,若你有半句虚言,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阿萨拉哆哆嗦嗦的道:“就在半年前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有个吐蕃人来找过我师父,说吐蕃军队已打到羊同,不久后便可直捣长安,让我师父夺了你的掌门之位,他们便可推举我师父成为六昭武林盟主,到时候率领武林人士与他们里应外合,统一六昭。师父动心了,在你回山之时便想过要杀你,可又想得到咱们点苍派的《苍月剑诀》,又不想让武林人士说他用卑鄙手段夺得掌门之位,只好等待时机。见你罚少掌门去龙岩峡面壁思过,便安排我每天给少掌门送饭。前几天来山上闹事的那两父女也是我师父找来的,他让二人上山诬陷少掌门,说少掌门将那女的肚子弄大了,没想到那老头不认识少主,来的时候还认错了人,当时,我师父曾逼迫我,让我欺骗大家,就说和少掌门商量好的,每天虽然给他送饭,可少掌门却下山快活去了,你老信以为真,当时被气得吐了血,我们送你回去的时候,我便偷偷在你的香炉里下了迷香,让你迷迷糊糊的。晚上的时候,我师父让我潜进你的房间,偷偷刺了你几剑,掌门师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都是我师父逼的,我可根本没想过让你死,求求你放了我。”

花若兰喝到:“你真以为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杀得了我?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们想要我死,为何还要陷害少掌门?说!”

阿萨拉颤抖着道:“我师父为了斩草除根,便让人通知少掌门,说你老人家病重,让少掌门去探望。为了栽赃少掌门,我师父命我把刺你的剑放回剑鞘内,就在少掌门去到你老人家的卧室,我师父便从黑暗中跳出,攻击少掌门,逼少掌门拔出那把沾满你鲜血的宝剑,师父命我一直等在门外,听见里面有动静便带着师兄弟们冲进去,点燃火把,大家全都看到你倒在血泊之中,而少主手里握着刺你的剑……”

花若兰骂道:“你们好卑鄙,接着说,还有吗?”

阿萨拉接着道:“我师父本想将少主除之而后快,可又怕江湖上的人说闲话,便将少主囚于地牢,命六杰到各大门派邀请掌门前来,这样的话,我师父便能堵住六昭英雄的嘴,还能在各掌门的见证之下名正言顺的成为新掌门,至于少主嘛,师父命我在他身上逼问《苍月剑诀》的下落,我问了几天,毫无进展,我师父怕各门派来了之后少主会将事情托出,命我今晚用裤带勒死他,造成少主畏罪自杀的假象,好蒙蔽六昭英雄的眼。”

花若兰听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们可真毒。”

阿萨拉伏在地上,全身不住缠斗,道:“掌门,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你就饶了小人吧。”

花若兰道:“少掌门自小乖巧,不可能做出这淫乱之事,快说,那女的是怎么回事?”

阿萨拉道:“那女的和他爹是于凌光找来的,于凌光给了她们三百两银子,让她们诬陷少主,可那老头连少主都不认识,上山之时还差点穿帮,于凌光等你吐血回屋之后,便又给了她们五百两银子,暗地里却派小的在半道上拦截,将那父女二人杀死,随便挖个坑埋了……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可以回点苍派指证于凌光,求掌门饶我狗命……”说完,趴在地上不住磕头。

魏明道:“掌门,这狗贼作恶多端,咱们不可留他在世上。”

阿萨拉折过头来,看到魏明,认出是白天避难的樵夫,忙又跪在魏明脚下,哭喊道:“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冒犯了大爷,还望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狗命吧。”

花若兰道:“罢了,这狗贼作恶多端,就算我们不杀他,于凌光也不会放过他。何必弄脏咱们的手。”

对着阿萨拉喝到:“脱去你的衣服,滚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遇到你。”

阿萨拉头捣鼓得像啄米一般,连声谢过,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慌忙除去衣物,只留一条裤衩,往山脚飞一般逃去。

花若兰见阿萨逃远,道:“我来替你易容,你变成他的模样潜入地牢,便能将白啸风救出,一会我去山脚等你。”

魏明点点头,换上阿萨拉的衣服,花若兰取出材料,将魏明弄成了阿萨拉的模样。花若兰见魏明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道:“没想到我的夫君竟然变成了刚刚的卑鄙小人。”

魏明笑道:“如果我真变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花若兰道:“都嫁给你了,能不跟着你吗?快去救白啸风,以免再出什么乱子,你去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你学不会阿萨拉的声音,免得露出破绽,我去山脚等你们。”

魏明点点头,向点苍派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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