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顾医生。”
“来给你送东西。”顾魏垂眸，声音平静而温和，在一片箔白的雪色和灯光中，万分清白干净。
秦意浓低头看着递给自己的那盒巧克力，包装盒上是鎏金的英文“Mary since 1919 BRUSSELS”,她不认识这个牌子，顾魏送给她的各种东西除了耳熟能详的香奈儿、迪奥，剩下的许多牌子她都不认识，需要百度才知道它们的份量与昂贵。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轻微的不适，大学时期有部分追求她的男生喜欢送她精致又昂贵的礼物，她最初有误收过，为此在舍友的提醒下知道了礼物的牌子和价位后惶恐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可是她和顾魏如今的关系，拒绝显得假装矜持和小家子气。他们已经住在一起，顾魏喜欢给她送东西，她偿还不起，索性就习惯吧，别扫他的兴。
这盒巧克力应该就是刚刚护士说的高浠医生送她们的那种。
“那条围巾你不喜欢？”顾魏看向病房外的等候椅，红围巾的一端搭在购物袋外面，乱乱的，一副没有被好好对待的样子。
“不是的。是刚才下雪出门，雪化了有点湿。我直接过来洗东西了，还没把围巾挂起来。”
昨天她在网购平台扫码识别那条红围巾的牌子，品牌的旗舰店展示着最新出的衣服、饰品，价值8000元的纯羊毛手工红围巾的旁边是一件藏蓝色的大衣，就是高浠今天穿着的那件。很难不怀疑这两件东西是一起买的。
秦意浓已经不想再细究彼此之间的关系，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怎么细究也由不得自己。
她像面对那盒北京老字号的糕点一样，拆开自己吃一块递给顾魏一块。
口腔里弥漫着苦涩，她轻声说了句，“好吃。”
骗人的，苦得要死，她一点都吃不惯。
顾魏回科室值班，年节期间病患不多，日常工作处理好后，他没有别的事情，于是窝在办公室看文章。
刚才秦意浓伸手喂他巧克力，细腻的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唇瓣，父母对他搬出去住后长久的不满堆积攒聚着似乎要在年假期间爆发，关于此的烦闷在那一刻一扫而空。
【顾魏】：她觉得那盒巧克力好吃。再给我留一盒。
顾肖端着酒杯，垂眸看微信消息，看清内容后嘴角一扯笑了。沈朝朝立刻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在一旁捧场问：“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就我堂哥，你记得吧？”
“哦，那个超正点的医生。上次他听交响乐，听到一半就走了，我都没帮他刷校园卡，不知道他怎么过的校门闸机。”
顾肖伸手摸沈朝朝的头发，声音低沉悦耳，“朝朝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哪用得着那个啊。”
沈朝朝反应很快，单听顾肖的语气她就猜出七八分，“怎么了？堂哥在师大有认识的朋友？”
“不，是女朋友。”
“女朋友？是师大的校友吗？还是在读的硕博？没准我认识呢。”
顾肖摇头，手指摩挲在杯沿，语气越发暧昧不明，“都不是。是个在读的——大二本科生，叫秦意浓。”在读的本科生，十九岁的青葱年华，嫩得能掐出水来，可这不该是顾魏这种好好先生的婚恋对象，他这堂哥到底是怎么想的？真上头成这样，在他看来，顾魏是疯了。
沈朝朝整个人僵了一瞬，唇瓣碰上鸡尾酒杯的杯壁却震惊得忘记啜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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