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客厅内:】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成为规则之主后，言泽突然就不喜欢你了?”
“规则之力强大，他的情感遭到淡化了。”
“屁。”七叶一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那是幌子，专门骗你们这些世界角色的。”
黎灰握着抹布的手一顿，指尖的水顺着布料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没回头，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雾：“那真相是什么？”
七叶把糖棍扔进垃圾桶，金属桶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突兀。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蜷起腿，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真相是，规则之主通因果、晓乾坤，在成为规则之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强行接收了所有轮回的记忆。”
“所有轮回？”
黎灰终于转过身，眼底的阴鸷早已褪去，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茫然。
“对，所有。”
七叶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言泽车子消失的方向。
“他不是不喜欢你，是他见过太多人了。见过亲朋好友为他死在战场，见过伴侣和他在市井里白头，见过宿敌恨他恨到剜心，也见过有人爱他爱到魂飞魄散。”
“每一世的记忆，都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他经历了太多次悲欢离合，心早就被磨得麻木了。
不是不爱，是见过太多悲欢离合，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你的喜欢、你的在意，在数不尽的轮回记忆里，不过是一粒转瞬即逝的尘埃。”
黎灰垂眸望着自己脚踝上还未完全干涸的碘伏痕迹，那点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却又凉得刺骨。
“所以他不是不喜欢了。”他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酸涩，“是他见过的太多，我的这点心意，根本触动不了他的心绪，是吗？”
“是。”
七叶靠在沙发上，指尖敲了敲扶手，语锋一转。
“但是言泽愿意为你停留。”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人类世界待这七年是干嘛的？
两个拧巴的人，中间没个长嘴的通讯器真不行。
七叶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新开封的薯片，却没再往嘴里送。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树叶的轻响，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与无奈。
“所以你别再用这种方式试探他了。他不是没反应，是反应不过来。你打碎的每一个盘子，他都看在眼里，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按照‘规则’，做一个合格的爱人。”
黎灰弯腰捡起抹布，指尖冰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却暖不了心底的酸涩。
他拼命想要敲开的冰缝，里面早已盛满了跨越轮回的深情，只是被太多记忆层层包裹，看不见，摸不着。
“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慢慢来啊。我说过了，言泽愿意为你停留。”
黎灰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阳台。那里还残留着言泽的气息，淡淡的，却足以让人心安。
这条路或许很难，但黎灰愿意等，等那个跨越了无数轮回的爱人，重新为他心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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