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赵惟清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想找些话来聊。一抬头,见周奈浅笑着看向自己,心漏跳了一拍,憋出来一句:“大人长得好美。”
“哈哈哈哈,是吗,你也一样。斯文,干净,半点看不出杀气。真的很讨人喜欢。你若是个姑娘家,我定是要讨来当夫人的。”周奈轻轻摇起手中折扇,端得一副风流儒雅。
“我愿意。”
于是两人都愣住了。
“你认真的?”周奈不笑了,细细打量着赵惟清。
“我我我,不是,我,我……”胡乱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赵惟清虽看着柔弱,却是个洒脱的性子,过往也从未有过这般困扰。见周奈似乎有些不高兴,心中暗自唾弃自己,神情也慌乱起来。
“我同意了。”
“????”赵惟清一惊,望向周奈。
“又不愿意了?”周奈戏谑的看他。
“没没没没。”赵惟清摆手。
“那,走吧?”
周奈在前面走,赵惟清便浑浑噩噩地跟在后面。一切宛如梦境般虚幻而美好。他在异国他乡遇见了爱情……这就是一见钟……嗯?爱情?!我和一个汉子?!
赵惟清仿若被天雷劈中,呆在了原地。
“怎么了?”周奈远远地叫。
“我,你,我……没事。”他紧忙跟上。养娈童不是什么稀罕事,奉衍公就养了三五个,军队里也常见,可他本是一向看不上这事儿的。自己的身份在奉伯是很高,可在离鸩……
这就是自愿献身做娈童啊!
稀里糊涂的走到宿处,周奈指了间屋子,领他进去。不大,却是砖房——这在奉伯是只有奉衍公才享受得到的待遇。屋内笔墨纸砚俱全,案上还有一张琴,一个摆满书的书架。
“没床吗?”赵惟清问。
“床在内室。”
赵惟清这才知道原来这还有内室。只见屏风后,一圆桌,一架子床。衣被皆为绸布。
“这些,不花钱吗?”
“不用,唯盼将来若有大成,勿忘结离鸩之好。”周奈坐到床上,示意赵惟清也坐下。慢慢靠近:“不过我相信惟清必回有所成就。”
赵惟清打着哈哈,微微往后挪了挪。
周奈笑意愈发深:“怎么,又不乐意了。”
“没,嗯!没有。”
“好了,不干那事。我们聊聊天,就谈你对离鸩和奉伯的看法吧。”
星云流转,两人一直聊到东方既白。
令赵惟清惊讶的是,周奈的政治理念与自己几乎一致。反对雍国掌控,反对奉衍公昏庸。周奈很细心的给他讲述百姓的力量,讲解离鸩的政坛。描绘当年离仲公是怎样驱强权,带领离鸩走向政通人和。
当天完全明亮,两人才堪堪停住交谈。相视一笑,周奈叫来仆从装车,亲自驱车,带赵惟清去酒楼吃早点。
一路,赵惟清都心情大好,他清楚这周奈不是个简单的象胥,但他本能的不相信,这个朗月清风般的翩翩君子会去害他。
一挑车帘,望着离鸩繁华的街景,赵惟清眯起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