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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岭,立刻归来!帝屋木心异动,计划有变,迟则生变!"
冰冷的字句砸进脑海,命令的语气.
他浑身一僵,攥着怀里尚且温热的甜糕,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死死盯着窗内那幅在他看来无比刺眼的画面,又感受着肩上青鸟传来的、关乎他前程与性命的急召.
走,还是不走?
这一走,姐姐身边…会不会就被那个看起来游刃有余的纪伯宰占据了?
司徒岭内心挣扎,好看的眉头紧锁.
·司徒岭"姐姐……"
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最终,在浮月接二连三的催促下,他狠狠闭了闭眼.
少年几乎是狼狈地强迫自己转身.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许清宴的侧影,将那包甜糕轻轻放在她窗外的石阶上,像放下自己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依恋和不安.
他以为这只是短暂的分开,快去快回,回来再好好向姐姐讨要补偿,让她眼里心里都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
却不想,帝屋木心的异动牵扯极深,斫金塔内的权力博弈瞬息万变.
这一走,竟是被彻底绊住,音讯难通,便是偶尔能传出一两句口信,也尽是被粉饰过的"安好,勿念."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的那天,许清宴看到了糕点,知道他来了.
她站在那扇窗前,望着他消失的回廊方向,指尖摩挲着那支他送的茉莉玉簪.
他应该去忙了.
·许清宴"岭岭……甜糕我收到了,很甜."
梦中惊醒!
司徒岭一身冷汗.
·司徒岭"姐姐..."
·司徒岭"岭岭想你."
司徒岭从梦中惊醒时,指尖还残留着甜糕的虚软触感,胸腔里姐姐二字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浮月的声音却像淬了冰的针,扎透了他短暂的恍惚.
"殿下,逐水灵渊急讯——帝屋木心昨夜异动加剧,晁衡陛下命您即刻前往斫金塔."
他按着闷痛的额角坐起,玄色寝衣滑落,浮月垂眸递上一卷密函,嗓音压得极低.
"还有……司乐坊的许姑娘,今天被纪伯宰带回了无归海."
空气骤然凝固.
司徒岭伸向茶盏的手停在半空,盏沿映出他陡然结冰的瞳孔.
方才梦里许清宴捧着甜糕对他笑的画面"喀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纪伯宰漫不经心揽住她腰肢、低头在她耳畔说话的模样.
他忽然掀被下榻,抓过外袍就往外冲.
浮月闪身拦住他,掌心托着一枚嗡鸣不止的血色玉珏.
"殿下!晁羽殿下的人已到司判堂外候着,此刻您若去无归海……"
·司徒岭"让开."
他声音嘶哑,眼底翻涌着濒临失控的赤红.
浮月从未见过他这般神情,像被抢了食饵的幼兽,獠牙尚未长成,却已存了拼死撕咬的心.
咬牙跪倒.
"您忘了当年在逐水灵渊,因一时冲动去见明献……挨的那顿鞭刑了吗?"
那个名字让司徒岭剧烈一颤.
某些阴暗湿冷的记忆裹挟着鞭风破空而来,他下意识蜷起曾被打折过的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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