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苦心经营的平衡,都在那座圣山里成为不可控的、极其被动的,危险变量!
这种再也无法控制的挫败感,像一张利爪在解雨辰密不透风的织网上,撕扯破坏出血淋淋的裂痕!更要命的是,将来的每一个无边的日子里,随时都可能再发生。就这样清醒地看着自己走向深渊、解雨辰抵触又无力的快要抓狂!
感觉到子弹射入身体的那一瞬,解雨辰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这份恐惧并不来自面对死亡降至,而是当他意识到,这颗子弹真正伤害的,是另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时,眼前仿佛浮现出真实的画面: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惊现的错愕、胸口骤然炸起的血雾、她在倒下的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破碎感席卷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崩裂、坍塌、将他覆灭!
“嘶!” ...女子因为疼痛溢出的声音,将思绪混乱的解雨辰猛地拉回现实。一抬眼,就对上悠悠呲牙咧嘴的样子,再低眸,自己手上的棉签,正直直的戳在伤口上。
“抱歉!”意识到自己失态,解雨辰脸上满是歉意。
“没事,药上的挺好的。”悠悠能理解这种改变对解雨辰这样的骄傲人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伤害值比自己少不了多少,于是忍着疼岔开话题。
把睡衣拢好,失血的原因让悠悠觉得口干舌燥,于是起身往冰柜走去打算拿一瓶水。谁知道坐的时间太久,体位突然改变,起猛了,一瞬间就感觉眼前发黑。要不是解雨辰反应及时,直接一捞把她接在怀里,这一摔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有些狼狈的撞入解雨辰怀中,悠悠一鼻子磕在了他修长的脖颈上,独有的冷香扑鼻,唇上有东西滑溜溜的上下而过......这一嘴真准,直接冲着喉结波了一口的节凑。
“没扯着伤口吧”
“没事,没事,就是...脚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这种时候老是打脸。悠悠避开解雨辰的目光,故作轻松的调侃自己。可不曾想,这些笨拙的遮掩,在聪明如他的面前是多么幼稚。
失重感再次传来,却不是摔倒,而是被解雨辰横着抱起,朝着卧室里那张真丝铺就的大床走去。
悠悠一躺下,便感觉陷入一片微凉的、波光粼粼的湖泊。
不是棉布那种质朴的拥抱,而是一种更精妙、更无声的契合。
身体的重量被温柔地托起,承托你,却又仿佛没有承托你,让你错觉是漂浮在一片极轻柔的云上。
肩颈、腰脊、腿弯,所有白日里紧绷的关节,此刻都在这滑不留手的流动中获得了赦免,得以一寸寸松弛,一寸寸沉入那无重的惬意里,劝慰着每一寸躁动的神经,世间纷扰皆被这一层柔滑的屏障隔绝在外。
还是你会享受啊~~~不像某人,只认纯棉......愣是觉得真丝太滑,睡得不安稳。
红府里正戴着眼镜看书的某小狗,突然打了好大一个喷嚏,一脸懵的搓了搓鼻子,望向窗外心里想着未归的那人,一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