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过些日子，”陆焕言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我再带你去一次，好不好？”
他的动作自然亲昵，语气里的温柔像是能滴出水来，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对恩爱夫妻在说情话。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那男人似乎在犹豫，过了片刻，才听见他嘟囔了句“晦气”，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
虞若棠松了口气，刚要从陆焕言怀里挣开，却被他按住了肩。
“再等等。”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可能还在附近。”
虞若棠点点头，继续靠在他怀里，只是心里的惊涛骇浪却丝毫未减。她能感觉到陆焕言的心跳，沉稳有力，和她自己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陆焕言才松开她，低声道：“走了。”
他走到书架前，再次拉开暗门：“里面有个通道，通向玉水坊后面的巷子。我在里面找到了些账本，上面记着几笔大额交易，收款方都是姓柳的人。”
虞若棠的手指微微颤抖：“柳……”
“嗯。”陆焕言点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皱了皱眉，“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子不舒服？”
虞若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刘嬷嬷的事，还有那个内奸的秘密，像一张网，死死地将她缠住了。
“我……”她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事关柳姨娘，也就关于整个虞家，她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能告诉陆焕言。做事留一手，或许未来还能有转机。
陆焕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但终究还是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你跟紧我。”
两人钻进暗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两侧每隔几步就嵌着个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脚下的石阶湿滑，显然是常年不见天日。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前面忽然出现了光亮。陆焕言示意虞若棠停下，自己先探头看了看，才回头对她低声道：“到了。”
他推开通道尽头的石板门，外面果然是条僻静的巷子，堆着些废弃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两人从巷子里出来，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将玉水坊的飞檐镀上了层金边，看着竟有种诡异的华丽。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虞若棠问，声音还有些发颤。
陆焕言看着玉水坊的方向，眼神深沉：“回府。”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虞若棠，“有些事，该好好查一查了。”
虞若棠的心猛地一缩。她知道，陆焕言指的不仅是花盟的事，还有她方才在暖阁外听到的那些，以及她刻意隐瞒的慌乱。
他总是这样，掌控着全局的感觉。早就看穿她的伪装，却始终不曾言明。
她抬起头，看着陆焕言的侧脸，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也像这玉水坊的暗门一样，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终究有一天会像暗门后的通道一样，将他们引向未知的深渊。
马车在暮色中缓缓驶离，留下玉水坊的喧嚣渐渐被夜色吞没。虞若棠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柳姨娘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立场。她只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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