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6休息室的百叶窗漏了道缝，晨光斜斜切进来，在波斯地毯上投下几道亮晃晃的痕，像被刀划破的伤口。
白济娜对着鎏金边框的镜子调整丝巾，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颈间珍珠项链。
那是去年生日时，父亲从拍卖行拍下的南洋珠，每一颗都圆得像满月。
镜中突然映出明绕推门的身影，她眼皮都没抬，只任由丝巾在颈间打了个慵懒的结。
角落里的金惠仁正埋首翻课本，校服袖口洇着圈浅灰的水渍，像块洗不掉的疤痕。
那是昨天在游泳馆挣扎时沾的，此刻被空调风一吹，泛出点凉意。
明绕“金海仁昨天找我了。”
明绕的声音刚落，金惠仁捏着书页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节泛白如石膏，课本边缘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像朵骤然枯萎的花。
金惠仁“她说了什么？”
白济娜终于从镜中转过身，香奈儿丝巾在颈间漾出优雅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白济娜“她倒会挑靠山。”
明绕往钢琴上一靠，指尖划过冰凉的琴键，弹出个不成调的音。
明绕“她想进钻石6，说能告诉我推她下楼的人是谁。”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金惠仁煞白的脸。
明绕“条件是，顶替你的位置。”
金惠仁的脸瞬间褪成纸色，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昨天游泳馆的争执、金海仁那双淬了毒的眼睛、还有那句“你见死不救”。
突然从记忆深处涌上来，带着泳池水的腥气，几乎要将她溺毙。
白济娜忽然轻笑出声，尾音里裹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
白济娜“她当钻石6是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明绕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脑海里的线索突然像串珍珠般被串起。
她抬眼时，眸中闪过点锐利的光。
明绕“闵律熙，就是推她下楼的人吧？”
【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智力2点。】
电子音刚落，白济娜挑了挑眉，难得露出点赞许。她走到酒柜旁倒了杯气泡水。
白济娜“明绕，倒看不出你脑子转得挺快。证据已经给理事长了，但闵律熙那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明绕“怕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明绕笑了笑，眸子里映着窗外的光。
这点风浪，还掀不翻她的船。
金惠仁却没被安慰到，突然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兔子。
金惠仁“吴时恩死的时候，她的手机不见了。里面有威胁同学的视频……还有、还有我换衣服的视频。”
明绕皱起眉。
明绕“换衣服的视频？”
金惠仁猛地埋下头，声音闷在臂弯里，带着哭腔。
金惠仁“就是因为赔不起礼服的钱，我才去找李德民的。”
白济娜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像冰锥砸在地上。
白济娜“所以你就为了这点钱，去脱衣服？”
白济娜的话音刚落，金惠仁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爆发。
金惠仁“为了陪你弄坏的礼服，为了那八百万韩元……”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车振旭倚在门框上，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那块百达翡丽，笑容带着点玩世不恭。
车振旭“我是不是来得不巧？在讲悄悄话？要我回避吗？”
白济娜懒得理他，金惠仁深呼吸调整着状态，明绕抬眼。
明绕“有事就说。”
车振旭“周末在弘大的酒吧开欢迎派对，给明大小姐接风怎么样？你们都来？”
明绕瞥了他一眼。
明绕“无聊，随便你。”
白济娜把玩着玻璃杯，气泡在液体里簌簌上升。
白济娜“我对派对不感兴趣，但既然是为明绕办的，可以去。”
车振旭“那你们继续聊。”
车振旭笑着转身要走，却被金惠仁突然打断。
金惠仁“不用了，我们讲完了。”
休息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风穿过百叶窗的轻响，像谁在低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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