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正的对象

"我的筹码可不止一颗胶囊。"许鹿鸣突然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逼退那点莫名的慌乱。她向前一步，直到能看清贺峻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我知道他给我喝的水有问题。"

贺峻霖的表情终于变了。他眯起眼睛，像是打量一件新发现的珍宝："有意思。看来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得多。"

"那么，"许鹿鸣直视他的眼睛，"让我们开始交易吧。"

贺峻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按在她胸口："先放松点，任务者NO.8。你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似的。"

许鹿鸣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别碰我。"

"好，好。"贺峻霖举起双手投降，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就让我给你看看，命运修正系统最初的样子吧。"

他按下手中的装置，一道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模糊的界面逐渐清晰，显现出一行血红的大字：

【命运修正系统测试版V0.9】

许鹿鸣的瞳孔骤然收缩。界面上不断跳出的提示信息让她心跳加速：

【最大变量：许鹿鸣（观测编号#8）】

【当前世界线收束率：67%】

【修正进度：待启动】

"这...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贺峻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以为自己在玩游戏，其实你才是被修正的对象。"

许鹿鸣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湿冷的砖墙。她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气管。

"我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没人派。"贺峻霖收起投影，表情晦暗不明，"我们都只是被困在这场实验里的小白鼠。只不过..."他突然凑近，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有人想把你变成小白鼠中的女王。"

许鹿鸣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马嘉祺知道多少？"

"你以为只有他在演戏？"贺峻霖抛起记忆回溯碎片又接住，"那个温柔笑容后面藏着七种不同世界的修正方案。"

一阵冷风吹过，掀起许鹿鸣的校服衣角。她突然注意到贺峻霖的手指划过她的袖口，那里还留着杯壁边缘的水渍。

"小心点，"他压低声音，"那个水里有东西。"

"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贺峻霖后退一步，表情恢复了惯常的玩世不恭，"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日暮晨光'的真正含义。"

他转身走向巷子深处，银灰色的挑染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许鹿鸣低头看手机，倒计时显示剩余63小时28分。

"等等！"她喊住他，"为什么帮我？"

贺峻霖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飘忽不定的话："因为我不想成为修正的代价。"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许鹿鸣攥紧口袋中的记忆回溯碎片。它随着她的心跳微微震动，像是某种神秘的共鸣。

许鹿鸣的指尖陷进掌心，胶囊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全息投影消失的地方还残留着淡蓝色的光晕，像水渍般慢慢晕开又消散，仿佛刚才那行血红的"测试版V0.9"只是视网膜上的残影。

贺峻霖的呼吸还残留在耳廓，带着冷松香气的温热触感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低头盯着袖口的水渍，那圈浅淡的痕迹在路灯下泛着微光，像某种未破译的暗号——是马嘉祺递水杯时留下的，还是刚才挣扎时蹭到的？

巷子深处传来野猫打翻垃圾桶的声响，惊得积水上的光斑剧烈晃动。许鹿鸣摸出记忆回溯碎片，晶体表面的纹路随着她的心跳轻轻起伏，像某种活物的脉搏。她突然想起贺峻霖抛接碎片时的样子，指节翻动间，那抹幽蓝光芒竟和马嘉祺手环闪烁的频率隐隐重合。

倒计时在屏幕上跳动，63小时27分。许鹿鸣把碎片塞进校服内衬，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传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夜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踝，她弯腰时看见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条试图挣脱的锁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