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庄之行消停了些许时日,但岁邯知道,这不过是一时的,等过段时间庄之行又会耐不住寂寞,继续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去枕楼寻欢作乐。
再次见到藏海,是在庄芦隐的书房。
不过是来送点心,没想到他也会在。
当然同样意想不到的还有藏海。
男人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抹倩影,好一个岁夫人,当是哪位朝廷命官的夫人,却不想竟是庄芦隐的妾室。
而她明知道他是庄芦隐的幕僚,却还对他做那种事。
藏海咬咬牙,身侧隐在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他苦恼多日的女子,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还装的一副全然不认识他的模样,真是好极了。
“你怎么来了,管家不是说你近些日子身子不爽,一直在偏院休息么?”
岁邯给庄芦隐倒了杯茶,瞥了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藏海。
身子不爽是因为身上的痕迹不能让人瞧见,所以称病躲了几日。
说来也是巧,才从偏院出来就在书房碰上了藏海,看来他俩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许久不见侯爷,听管家说侯爷在书房议事,我便过来送些茶水点心,侯爷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当然不会,正好你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男人起身,自然地搂上岁邯的腰肢,带着她转身走到藏海跟前。
“这位是我新收的幕僚,名叫藏海,过段时间府上祭祖,正好你身子也痊愈了,我想把祭祖的事交给你来办,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或许需要注意的,尽管问他。”
岁邯才入侯府月余,庄芦隐便把祭祖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办,那不得把蒋襄给气死。
本就拒绝,但想到能借着这次机会去祭拜沈宛,遂点头应承下来。
“侯爷如此信任,我定会好好操办,不出半点差错。”
“你向来聪明能干,相信你是应该的,更何况不是有藏海在么,管家也会帮衬一二,不会让你一个人苦恼。”
“藏海是侯爷身边的人,我麻烦他怕是不妥吧?”
她对着庄芦隐笑吟吟的模样落在藏海眼里,只觉刺痛。
也不知道岁邯图他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长得老,还是图他把她当已故夫人的替身?
“藏海是侯府的幕僚,你是侯府的主子,幕僚伺候主子有什么不对,藏海这人我放心,所以你尽管用便是。”
岁邯瞄了眼脸色有些难看的藏海,主动挽上庄芦隐的胳膊。
“那我支使了藏海,侯爷不会跟我抢人吧,我这要叨扰的地方可太多了,若是侯爷需要藏海,岂不是耽误了祭祖的事。”
“我身边又不是只有藏海一个幕僚,你别想那么多,派给你用就大胆地支使,我绝对不会同你抢人。”
“如此甚好。”
四个字,一锤定音,之后的一个多月时间,藏海最常见到的人便是岁邯,可岁邯要见的人可太多了,前脚去给蒋襄请安,后脚偶遇庄之甫,时不时去枕楼找庄之行,然后又回来面对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