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艺术节排练进行到第二周，程暖已经能够自然地融入时代少年团的日常。今天她提前半小时到达排练室，却发现门已经开了。

推门进去，她看到马嘉祺正和一个陌生女孩站在镜子前，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女孩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服，正随着马嘉祺哼唱的节奏做着舞蹈动作。

"啊，程暖！"马嘉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笑着招手，"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夏，街舞社的新成员，也是我们这次表演的编舞。"

林夏转过身，程暖看清了她小麦色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嗨！"林夏的声音清脆有力，"你就是嘉祺天天念叨的钢琴天才啊。"

程暖感觉脸颊发热，不知该如何回应"天天念叨"这个说法。马嘉祺似乎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林夏刚从B市转学过来，但她的编舞水平绝对是专业级的。"

"别听他吹。"林夏爽朗地笑着，"我只是喜欢跳舞而已。"她转向程暖，"听说你和马嘉祺的钢琴配合得超棒，待会儿能弹一段给我听听吗？我想根据你们的节奏设计一些舞蹈动作。"

"当然可以。"程暖点头，走向钢琴。当她坐下时，余光看到马嘉祺正专注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她指尖微微发烫。

程暖弹奏起《星光》的前奏，马嘉祺自然地走到钢琴旁开始演唱。当音乐进行到副歌部分时，林夏突然开始随着节奏舞动。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节拍都精准地踩在点上，却又带着独特的柔美。

"太棒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排练室的门被推开，丁程鑫大步走进来，眼睛闪闪发亮，"这就是我们要的效果！"

他径直走向林夏，"那个转身动作，能不能再教我一次？昨天练的时候总觉得不够流畅。"

林夏挑眉，"丁大少爷终于承认自己有不擅长的事了？"虽然语气调侃，但她已经开始分解动作，"注意看，重心要放在左脚，然后旋转时用右脚..."

程暖惊讶地看着两人互动。马嘉祺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林夏上周来帮我们编舞，和程鑫因为一个动作争论了半天，结果不打不相识。"

"谁跟他'不打不相识'了？"林夏耳朵很尖，头也不回地说，"明明是某人死缠烂打非要学我的招牌动作。"

丁程鑫做出一个夸张的受伤表情，"我那是欣赏艺术好吗？"他完美复制了林夏刚才的动作，赢得她一个赞许的点头。

排练室里陆续来了其他成员。宋亚轩安静地坐在角落调吉他弦，刘耀文和张真源讨论着贝斯谱，严浩翔和贺峻霖则围着林夏询问舞蹈细节。

"好了，各位，"马嘉祺拍拍手，"今天我们重点排练第二部分的过渡，林夏设计了一个从钢琴独奏到全员合奏的衔接..."

排练进行到一半，程暖注意到宋亚轩悄悄离开了排练室。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奶茶，轻轻放在钢琴旁的架子上。

"给你的。"他对程暖说，"听嘉祺说你喜欢芋圆口味。"

程暖惊讶地道谢，宋亚轩只是微微一笑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马嘉祺走过来，表情有些复杂，"亚轩居然记得你喜欢什么口味...我都还没注意到这个。"

"可能是你上次点外卖时他看到的吧。"程暖连忙说，不想让马嘉祺觉得尴尬。但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他会在意这种事情。

下午的排练结束后，丁程鑫拦住准备离开的林夏，"等等，街舞社今天不是有开放练习吗？我能去看看吗？"

林夏挑眉，"怎么，时代少年团的主舞要来踢馆？"

"学习，是学习。"丁程鑫双手合十，做出恳求姿势，"拜托啦，我保证安静如鸡。"

林夏忍不住笑出声，"行吧，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街舞社可没你们排练室这么舒适。"

程暖收拾乐谱时，马嘉祺走过来，"我和亚轩要去图书馆还几本参考书，你要一起吗？学校西区那家。"

"好啊。"程暖点头，心跳加速。自从加入这个项目，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这些和马嘉祺相处的细小时刻。

学校的西区图书馆是栋老建筑，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走进大厅，程暖立刻被安静的氛围感染，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我去还书，你们随便看看。"马嘉祺说着，抱着几本书走向服务台。

程暖漫无目的地在书架间穿行，突然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宋亚轩。他站在文学区，正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低声交谈。女生穿着图书馆助理的制服，手里抱着一摞书，面容清秀但表情严肃。

"村上春树的新译本确实不如旧版，"女生推了推眼镜，"翻译失去了原有的韵律感。"

宋亚轩点头，"我也有同感，特别是《挪威的森林》里那段关于井的描写..."

程暖悄悄退开，不想打扰他们的谈话。她从未见过宋亚轩这样健谈的一面——在团队里，他通常是最安静的那个。

"找到什么好书了吗？"马嘉祺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程暖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程暖赶紧说，不想暴露自己看到了宋亚轩的"秘密"。

马嘉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啊，亚轩又去找莫小雨讨论文学了。"

"莫小雨？"

"图书馆助理，文学社的。亚轩每次来都要和她聊上半天。"马嘉祺压低声音，"不过别告诉他我告诉你了，他害羞得很。"

程暖忍不住微笑。原来高冷的宋亚轩也有这样的一面。

他们决定等宋亚轩一起回去。等待期间，马嘉祺带着程暖参观了图书馆的小花园。黄昏的光线透过树叶缝隙洒落，为一切镀上金色。

"你和亚轩经常来这里吗？"程暖问。

"嗯，特别是考试前。"马嘉祺靠在石栏上，"其实亚轩成绩很好，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有次他在这里复习到闭馆，是莫小雨发现了他，还特地为他延长了开放时间。"

程暖想象着那个场景：安静的图书馆里，只剩下宋亚轩和那个严肃的图书助理。不知为何，这画面让她心头一暖。

"程暖，"马嘉祺突然转向她，表情认真，"谢谢你加入我们的项目。自从你来了以后，音乐好像有了不一样的...灵魂。"

程暖感到呼吸一滞。马嘉祺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色泽，专注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

"我...我才要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她结结巴巴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马嘉祺轻笑一声，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折磨自己手指的动作。"别紧张，"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我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

程暖只能点头，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就在这时，宋亚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嘉祺，程暖，你们在这儿。"

他们同时转身，看到宋亚轩站在走廊口，身边是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莫小雨。近距离看，程暖发现她有一双非常清澈的眼睛，虽然表情严肃，但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这是莫小雨，图书馆助理。"宋亚轩介绍道，声音比平时高了一点，"小雨，这是马嘉祺和程暖。"

"你好。"莫小雨点头致意，声音平静，"宋亚轩经常提起你们。"

程暖敏锐地注意到她直呼"宋亚轩"全名，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叫他"亚轩"，这似乎暗示着某种特别的熟悉。

回校的路上，马嘉祺接到丁程鑫的电话，说他在街舞社遇到点"情况"，需要支援。

"什么情况需要支援？"马嘉祺皱眉。

电话那头丁程鑫的声音压低了："林夏的前舞伴突然出现，看起来对我很有敌意..."

马嘉祺叹了口气，"我们马上过去。"

当他们赶到街舞社时，气氛明显不对劲。丁程鑫站在角落，表情尴尬，而林夏正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对峙。男生穿着夸张的街头风格服装，眼神锐利。

"我说了，Alex，我的事不用你管。"林夏的声音冰冷。

"才转学几周就交到新朋友了？"被叫做Alex的男生冷笑，目光扫过丁程鑫，"还是特别'亲密'的那种？"

丁程鑫站出来，"嘿，我们只是在讨论艺术节的舞蹈编排..."

"闭嘴，偶像男孩。"Alex打断他，"你知道林夏和我搭档多久了吗？三年！我们拿过多少奖项？"

林夏的表情变得痛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Alex。我现在只想做些不一样的东西。"

马嘉祺适时地走上前，"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忽视的权威感。

Alex上下打量马嘉祺，似乎认出了他是谁，气势稍微弱了一些。"没问题，只是老朋友叙叙旧。"他最后看了林夏一眼，"你会回来的，夏。你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说完，他转身离开，街舞社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房间里一片寂静。

"抱歉，各位。"林夏打破沉默，声音疲惫，"Alex他...不太能接受我离开原来的舞团。"

丁程鑫走到她身边，罕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你不需要道歉。他才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

林夏勉强笑了笑，"谢谢。不过他说对了一点——我们确实曾是最佳搭档。"

"曾经是。"丁程鑫强调，"但你现在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比如...我们时代少年团？"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

林夏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是啊，虽然新搭档有点烦人，但还算有天赋。"

"只是'还算'？"丁程鑫做出夸张的受伤表情，引得大家都笑了。

气氛缓和后，大家决定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路上，程暖注意到宋亚轩悄悄发了条信息，然后对大家说："莫小雨说可以帮我们预留图书馆的研讨室，如果我们需要安静的地方讨论艺术节的事。"

"哇哦，"丁程鑫挑眉，"我们的'书呆子'什么时候和图书管理员关系这么好了？"

宋亚轩的耳朵红了，但没有否认。程暖注意到马嘉祺露出了然的微笑，而她自己心里也涌起一阵暖意——看到这些平时光鲜亮丽的偶像们，也有这样普通而真实的感情纠葛，让她感觉与他们更亲近了。

特别是...当马嘉祺在过马路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说"小心车"的时候。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就放开了，但那温度久久留在程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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