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琳琳走了。
郝琳琳穿着宽大的睡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妖娆而性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郝琳琳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马嘉祺眯了眯眼睛,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推开门进去,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眼中浮出深深的疑惑,怎么会不在这里?
郝琳琳住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卫,卧室门大大咧咧的开着,根本藏不住人,所以安笒不在这里。
马嘉祺她在哪儿?
马嘉祺皱眉。
郝琳琳耸耸肩:
郝琳琳不知道。
马嘉祺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有联系?
马嘉祺盯着郝琳琳,身上的威压让人喘不上气来。
郝琳琳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红酒:
郝琳琳是啊。
马嘉祺为什么不跟我说?
看马嘉祺现在的样子,真想掐死她。
郝琳琳耸耸肩:
郝琳琳她没让我说。
马嘉祺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住哪里?
马嘉祺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郝琳琳思考的时间,
马嘉祺你最好说实话。
好吧,即使时隔多年,郝琳琳内心还是畏惧马嘉祺的,看着拿了地址离开的男人,她后怕的打了个冷战,迅速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郝琳琳不好意思亲爱的,我把你出卖了。
安笒看了一眼站在客厅里吃饭的两人,沉默的挂断电话,该来的总要来,躲避是躲不过去的。
漆黑的夜色隐匿了白日的喧嚣吵闹,汽车像是无形的刀剑将这夜幕劈开成两半,凌冽的寒气让人心惊胆战。
安笒,你真是长进了。
不仅能将自己藏的很好,而且很聪明。
她不和陈澜、严浩翔甚至白婕联系,却偏偏联系了郝琳琳。
南平路36号。
气场“吱嘎”一声停在楼洞下面,隔着玻璃,马嘉祺看到六楼亮着灯的房间,温暖柔软。
命运的大手将推门推搡在一起又分开,心在重新遇到,是不是代表新的开始?
两年不见,他会弥补她曾经受过的伤害,而且还有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告诉她。
马嘉祺抬起手指在虚空中够了安笒的脸庞,虽然这么久不见,可他清楚的记得她嘴角眉梢的弧度,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的酒窝盛满了阳光的闪烁。
他推开门下车,才关上车门,看到两人从楼洞里出来,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马嘉祺全身的血液一下凝注,他盯着渐渐走近的两人,看清楚朝思夜想的人,愤怒充斥着他的理智。
马嘉祺安笒!
他劈手将她从那个男人身边扯走,愤怒的像是受伤的猛兽,
马嘉祺你怎么敢!
他苦苦寻了她两年,她才回来就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安笒马总。
安笒压住心里的惊诧,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却不能,抬头仰视他的脸,淡淡道,
安笒您有什么事情?
马嘉祺马总?你叫我马总?
马嘉祺脸色铁青,眼神像是犀利的刀刃,恨不能一下插进她胸口,看那颗心还是原来的么,他声音渐冷,
马嘉祺不要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安笒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有夫之妇?
他不也是有妇之夫,不照样和黄若梅勾搭的如火如荼?
怎么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吗?
安笒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将离婚手续办了,对你对我都方便。
安笒认真道,眼神波澜无痕。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只是黑夜遮挡了一切,谁也看不到。
马嘉祺休想!
马嘉祺一字一顿,冷冷道,
马嘉祺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的名字。
安笒心口闷闷的疼,可越是如此,她笑的越是灿烂:
安笒那黄小姐岂不是要一辈子见不得光?
马嘉祺她不是……
马嘉祺皱眉,只是话说到一半被安笒打断。
安笒我对你们的兴趣丝毫不感兴趣。
安笒淡淡道,看了看马嘉祺又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娇嗔一笑,
安笒你弄疼我了。
她笑的很好看,像骤雨初歇后梨花绽放,马嘉祺一时恍神,安笒趁机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急急的后退两步站定,一字一顿:
安笒马总,太晚了,我们要休息了。
马嘉祺你们?
马嘉祺眼神冷峻,盯着安笒冷笑,
马嘉祺你会后悔的!
安笒心中“咯噔”一声,脑中闪过十分不好的念头,但是很快将那些摒弃脑后,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两人在一起原本就是个错误,及时纠正这个错误,对大家都好。
男人岑,我们回去吧。
马嘉祺的视线落在走过来的男人身上,高大挺拔、眼神温和包容,他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他一步步逼近,盯着那孩子:
马嘉祺他是谁?
按照时间计算,这个孩子只能是……
他心中陡然涌起一阵狂喜,如果他得到那份资料是假的,那么是不是证明眼前的一切也不是真实的?
男人孩子是……
安笒孩子是真源的。
安笒淡漠的话打断了马嘉祺的想法,
安笒我失去了孩子,他是医生,我们就认识了。
马嘉祺脸色骤变,死死盯着安笒,像要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张真源马总您好。
张真源伸出手,笑道,
张真源希望您能和安笒早点办理离婚手续,我可以给她更安稳的生活。
马嘉祺那你最好福大命大。
马嘉祺打开车门,迅速启动汽车,调转反向的时候,车轮磨蹭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身影,震的人脑门一阵阵疼。
一直到汽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安笒强撑的强硬一下坍塌,她身体晃了晃,幸好张真源及时扶住了她。
安笒谢谢你。
她笑容虚弱。
张真源皱眉:
张真源他就是子墨的亲生父亲?
难怪安笒一直念念不忘。
回到家里,安笒将子墨送到卧室看休息才出来,张真源依旧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她出来,给她也倒了一杯。
安笒把你也牵扯进来,实在抱歉。
安笒真诚道,原本是想将孩子暂放在郝琳琳的名下,但是考虑到郝琳琳是公众人物,孩子很容易曝光受到打扰,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这样最稳妥。
张真源摇头,靠在沙发上半开玩笑道:
张真源其实我不介意假戏真做。
他的真实身份,是心理医生,安笒抱着有自闭症的子墨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的事情。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她上心,这次她回国,他更是不远万里的追了来。
安笒对不起,我不能……
张真源开玩笑呢。
张真源眼神黯了黯,及时扭转了话题,
张真源我看马嘉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确定一定要瞒着子墨的身份?
安笒手指绞在一起,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安笒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低低道,声音轻若叹息,
安笒我不敢冒险。
张真源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郝琳琳直接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了安笒的子墨造型屋,“啪”将报纸拍在了桌上:
郝琳琳瞅瞅你办的好事,现在网上都在传我和马嘉祺的绯闻。
安笒扫了一眼,报纸上是马嘉祺进入郝琳琳香闺的照片,标题更是极其香艳。
安笒恭喜你又火了一把。
安笒笑道,拿出一件刚设计好的衣服,
安笒你看看这款怎么样?
郝琳琳白了她一眼:
郝琳琳贿赂我也没……这衣服好漂亮,我觉得十分适合我。
安笒弯弯嘴角:
安笒《月如钩》马上开拍了,这个送你当贺礼。
郝琳琳这还差不多。
郝琳琳扭腰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笑眯眯道,
郝琳琳你真不打算回到马嘉祺身边了?我觉得他真的挺喜欢你的。
想到昨天某人想要将她生吃活剥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安笒现在我只想尽快知道爸爸的消息,还有就是治好子墨的自闭症。
安笒低声道,眼底一片惆怅,如果不是她,或许打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郝琳琳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沉默的气息,安笒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商场工作服的人员进来,客气道:
工人这个地步要改建,希望你们三日之内搬走。
安笒我们已经签过合同,交过租金的。
安笒诧异道,回头看郝琳琳,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郝琳琳也是一头雾水,端着小脸问道:
郝琳琳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两个美女,那工作人员的气势也弱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解释:
工人有人出资买下了整个商场要改建,我们也没办法。
郝琳琳可是……
郝琳琳有些急眼。
工人你们放心,我们会按照原来租金的三倍赔偿给你们。
那人说完就带着手下去另外一家店铺。
安笒顿时傻眼:
安笒看来我运气还真是糟糕。
郝琳琳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郝琳琳歉疚道。
安笒强打起精神:
安笒没关系,我们再找别处。
可像是上天在捉弄她们,她们一连找了几个地方,不是对方坐地起价就是忽然反悔不租了,整整一周下来,两人跑的精疲力尽,却没有丝毫收获。
郝琳琳真是邪门了。
郝琳琳气呼呼的拍了拍方向盘,
郝琳琳老天爷都诚心跟我们做对。
安笒看了一眼外面灿烂的阳光,眯了眯眼睛,马嘉祺,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安笒回去休息吧。
她浅浅一笑,
安笒找了这么久,也累了。
晚上回到家,她轻轻拍着子墨哄他入睡,看着儿子和自己像似的脸颊,幽幽叹了口气,
安笒等到找到外公,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