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接两个从来都没有在学堂上进过学,甚至对科考几乎一无所知的两个孩子难免不智。
一定会影响整体的进度。
最终,他还是在银钱和耄耋宿老的说和下,败下了阵,捏着鼻子收了这两个孩子。
可是出乎意外的是这两个孩子的接受能力很强,之前也开过蒙,只是基础不牢,有些该记得,该背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背,除此之外,还不知道应试文体,可是他们还是很快跟上了进度。
想不到,这两个孩子倒是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尤其是盛纶。
盛纶用自己的行动向杜良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没有收错这个学生。
才短短一个月,就考过了县试。
虽然成绩不高不低,可是也足矣让他惊讶。
转变之快,让他叹为观止,无论是言行还是思维方式,称得上一句才情敏捷也不为过,根本不像一个才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
毕竟跟着他学了两三年,四五年,六七年考不过县试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他甚至有几分确信,自己确实是遇到了良才美玉。
只要稳住,说不得这西北之地出的进士,便有盛纶的名字在里面,而他作为教出这样学生的老师,自然也会受人尊敬。
可是现在听到盛纶如此打问进士们的事情,他心中有些迟疑。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你问这,难不成,你和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杜良神色严肃,问着盛纶。
他虽然这么问,可是心里面怎么也不肯相信。
若是和这两个人有关系,那么盛纶最次都是官宦人家,又怎么轮的上他来教导。
他对自己的认识,前所未有的明确。
“嗯……不瞒老师,我并不是本地人,七年前因为和家人八字不合,身体不好,为了让我好养活,父母将我过继给了一个云游的道士做儿子……”
“所以,我本不是李家村人……”
盛纶知道,他的身世迟早要真相大白,所以有时候做一些必要的铺垫也是应该的。
“前不久,师父爹告诉我,只要能考中进士,他就告知的身世……”
“可是我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师傅爹就告诉了我这两个人的名字……”
“还说如果我能够自己解开秘密,他另外有大礼送我……”
说道这里,盛纶憨笑一声。
“老师,我知道他们都笑我这么大了才想着考童生,可是我的苦衷,他们未必清楚……”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傻气。
“若是老师不愿讲,那也不当什么……”
盛纶显然有几分失落。
“我回去读书了,老师再见……”
他瞄了一眼杜良的神色,然后就做出了要离开的样子。
显然,这是以退为进。
“慢着!”
杜良喊停了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盛纶。
“朱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当年我去汴京科考的时候,曾经和朱说有过短暂的交集。”
他沉吟再三,缓缓说出了若干年前的一桩旧事。
原来,杜良和朱说当年在汴京因为同样家庭贫困,选择了最便宜的客栈。
他们也因为此事,有了一些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