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特意将盛纶带去了自己的房间，这才将过去的事情缓缓道之。
“那时，我还那么年少……”
杜良曾经是一省解元，当初去参加春闱也是志得意满，认为自己再怎么也能得一个进士的功名。
可是，却折戬沉沙，名落孙山而归。
大中祥符八年的那场进士科，成了他人生中最难以释怀的噩梦。
“朱说，年轻时坎坷，生父早死，母亲为了生计，改嫁长山朱氏，于是就有了朱说之名……他本姓范，原名仲淹”
“中了进士之后，就被授了官……”
“如今，正是陈州通判……”
同一年科考，他们，本可以同朝为官的。
可惜，时也命也。
“说起来，当年改名之事，也算是满城风雨……”
“说来说去不过一个词，那就是认祖归宗。”
……
“范仲淹？”
盛纶只觉得自己脑仁疼，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呢？
原来他要拜的师父居然还有其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盛纶还有几分担心，师傅爹和范仲淹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的交情，他对自己是否能够成功拜师有了很大的怀疑。
不然人家叫范仲淹叫了这么久，师傅还把人家叫朱说。
他将心中的疑惑藏在心里，听杜良跟他讲那过去的故事。
不过他说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至于那场进士科发生的事情，他几乎都不怎么提起。
这显然不正常。
杜良回避的太过于刻意了。
盛纶隐下了自己的疑惑，转而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我晓得了，多谢老师为我解惑……”
“时辰不早了，学生先行告退……”
他恭敬有加地告别了杜良，回到房间后将刚得知的信息心中反刍了好几遍，练习着破了几道文题后，这才睡去。
殊不知，难得想起伤心事的杜良居然一夜没有睡。
……
那夜的事情，仿佛是一个插曲，盛纶再也没有问过杜良关于盛裕和范仲淹的事情。
杜良虽然有几分奇怪，可是盛纶没有询问，他也乐的自在。
终于，几日之后，期盼已久的府试终于来了。
盛纶和其他几个学子收拾妥当，带着干粮和文具就进了考场。
熬了一场之后，几个人都蔫了。
三日后，名次终于出来了。
他们心里火急火燎的，又担心，又期待。
最终还是杜良为大伙带来了好消息。
盛纶、刘兆和还有另外一个叫做白鹿的同窗顺利通过了府试。
他们可以继续留在旧长安备考院试。
至于路先和其他几位没有考中的同窗就这样脱离了赛道。
科考，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过程。
秀才名额有限，几年才能出一批。
这注定是一个筛选的过程。
成为秀才实力和做运气都不能缺少。
当 路先听到自己没有中的消息直接哀嚎了一声。
他当时被分在了臭号旁，自然影响了备考心态。
灞桥折柳，意为送别。
少年现在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路先，别灰心……”
盛纶也只能这样安慰着失意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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