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孩子,雷金纳德也不是她爹,听什么话,干嘛要听!月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龇牙咧嘴,心里把将来发达了要怎么报复他的法子盘了又盘。
“琳妮娅。”
叫个屁!
雷金纳德转过身时,正撞见她宽大蕾丝帽下的模样——帽檐垂落的蕾丝随着动作轻轻晃,衬得小脸粉嘟嘟的,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颤着,说不出的娇,清纯得看得人心里头莫名一软。
雷金纳德牵着她的手,引她往车厢后座去,然后自己才坐上去,刚踏进门,他便扣住她的腰往怀里带,滚烫的吻落下来,她那发间的玫瑰香气混着淡淡的少女香,几乎要把他的魂儿勾走。
“医生说早好了,小伤罢了。”他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以后惯了,自然……”说话间,雷金纳德霸道的手已经覆了上来,挨着坐还不够,就得把人抱到腿上。
月莎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蕾丝手套下的掌心烫得像揣了团火。那副羞赧的模样勾得雷金纳德心头发痒,在她手心上印下几个轻吻,搂着她那细腰的手,忽上忽下按耐不住想往别的地方去。
男人对美色的抵抗力大抵如此,前一秒还是风度翩翩的绅士,下一秒便可能化身急不可耐的狼。
“回去再说。”月莎几乎哀求的语气。在医院就已经把脸丢完了,她不是本地人都觉得燥得慌。顶着桑切斯夫人的称呼被雷金纳德送进医院,撕裂…月莎不知道他这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他们两个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偷q啊!
“我要离婚,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刚才还发誓不求人,这会还是向现实低头。结婚容易离婚难,她打听过了,伦敦离婚堪称“三重炼狱”——法律壁垒、经济枷锁与道德审判共同编织成一张难以挣脱的网。离婚必须证明对方存在通奸、虐待或遗弃,但举证标准之严苛令人绝望:通奸举证需捉奸在床或获取私密书信,虐待认定需提供连续三年以上的医疗记录,精神压迫不被认可。
而且就算有证据,诉讼周期也是遥遥无望,更别提100英镑的天价诉讼费她都拿不出。眼下只有这个男人能帮得了她。
雷金纳德听完倒是没说什么,一手抱着她一手从她的珍珠手提包里翻出了机票。月莎不明所以,直到她看清了机票上的姓。不是桑切斯,是她本来的姓,琳妮娅·科霍宁。
“这是真的吗?”才几天功夫,她以为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改回来的姓氏,竟然就这么成了?月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
雷金纳德从鼻子里“嗯哼”一声,眼皮都没抬。
月莎觑着他的神色,试探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吧唧”亲了一下,声音软乎乎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嘛?”
雷金纳德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她,唇瓣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月莎立刻懂了,两手捧着他的脸,凑上去左一个右一个地亲,又软又甜的吻落了满脸,直把雷金纳德亲得眉眼都松快下来,喉间溢出声低笑。
他这才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个小本子,递到她面前——是本崭新的护照。
离婚和拿到英国身份一样难,但这两件事竟然在三天之内同时办到了,月莎克制着自己想要尖叫呐喊的冲动,扭头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完全没有预料到她这反应的雷金纳德还在等着她亲吻呢,突然被咬了一口。他倒吸了一口气,随即低头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还想进医院?”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但他这话里,明显带着无法掩饰的骄傲和得意。月莎想起那夜被当成猎物架在树枝上烤的恐惧,不敢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