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偶遇与警告
"石头、剪刀、布！"
"哈哈，我又赢了！"我得意地晃着剪刀手，看着对面两个垂头丧气的男孩，"项羽，你已经是第七次出石头了，能不能换个花样？"
项羽挠挠头，浓眉皱成一团："这游戏肯定有窍门，你绝对作弊了！"
"才没有！"我戳了戳他的额头，"是你太容易被看穿了。"
荆天明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大个子，你连个小姑娘都玩不过，还说什么将来要当大将军呢！"
我们三人躲在咸阳城西一处僻静的小院里，这是我在第三次偷偷溜出宫时发现的废弃宅院，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自从上次街头相遇后，我每月两次的出宫机会几乎都用在了与他们的聚会上。
"系统，这不算改变历史吧？"我在心里问道，一边教两个男孩玩"井字棋"。
"只要不影响重大事件，小范围的互动是可以的。"系统回答，"不过宿主还是要注意分寸。"
项羽盯着地上用树枝画的格子，眉头紧锁："这游戏太简单了，先手必胜。"
"不一定哦。"我神秘地笑笑，"要看策略的。"
天明突然凑近我，脏兮兮的小脸满是好奇："婉儿，你从哪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游戏？我在咸阳混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些玩法。"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太得意忘形了，差点露馅。
"是...我兄长教的。"我急中生智，"他经常外出游历，见识很广。"
"你兄长一定很厉害！"天明眼睛发亮，"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啊？"
"有机会的话..."我含糊其辞，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饿不饿？我带了些点心。"
我从随身小包袱里取出几块宫中的糕点。天明立刻两眼放光，像只饿狼般扑过来；项羽则保持着矜持，但吞咽口水的动作出卖了他。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不过是两个贪吃的半大孩子。
"慢点吃，别噎着。"我递给天明一个水囊，"对了，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
天明嘴里塞满糕点，含糊不清地说："老样子，东家偷个馍，西家摸条鱼..."
"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项羽皱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习武了。"
"谁说我不会武功！"天明不服气地跳起来，摆了个滑稽的姿势，"看我的'无敌旋风腿'！"
他胡乱踢了几脚，差点把自己绊倒。我和项羽笑得直不起腰。
"就这？"项羽抹去笑出的眼泪，"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武功！"
说着，他起身打了一套拳法。虽然还显稚嫩，但已能看出日后"万人敌"的影子。我暗自惊叹，不愧是项羽，天赋异禀。
"太厉害了！"我由衷赞叹，"谁教你的？"
"我叔父。"项羽收势，脸上带着自豪，"他说我天生神力，好好练将来必成大器。"
天明撇撇嘴："花拳绣腿，真要打架还得靠脑子。"说着，他突然抓起一块土疙瘩朝项羽扔去。
项羽轻松避开，怒目而视："小贼找死！"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我赶紧上前拉架，却不小心被波及，三个人滚作一团，笑闹不止。
闹够了，我们并排躺在院子里，望着蓝天白云。这样的时光太美好了，让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个穿越者，也忘记了我们三人未来将要面对的残酷命运。
"婉儿。"天明突然侧过身，支着脑袋看我，"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总感觉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心头一紧。这个问题迟早要来，但我还没准备好答案。
"就是...普通的贵族。"我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特别的。"
"骗人。"天明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你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皮肤白得像牛奶，肯定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我拍开他的爪子："要你管！"
项羽突然插话："我听说最近宫里有位公主经常微服出巡，该不会就是你吧？"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耳尖。他们猜到了？
"宿主冷静！"系统紧急提醒，"他们在试探而已。"
"我要是公主，第一个就把你们两个抓进宫当太监！"我故作凶狠地说。
天明立刻捂住裤裆，一脸惊恐；项羽则哈哈大笑。危机暂时解除。
日头西斜，我不得不告别两人回宫。临行前，天明神秘兮兮地拉住我："明天咸阳河边有灯会，特别热闹，你来不来？"
"灯会？"我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但我明天不能出宫..."
"偷偷溜出来啊！"天明眨眨眼，"我和项羽在河边那棵大柳树下等你，日落时分。"
我犹豫了。私自出宫风险太大，但灯会的诱惑又难以抗拒...
"我...尽量吧。"最终我没能抵挡住诱惑。
回宫路上，我一直在盘算怎么瞒过侍卫。系统忧心忡忡："宿主，这太冒险了。私自出宫一旦被发现..."
"就这一次！"我在心里恳求，"我保证以后都按规矩来。"
系统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当晚，我辗转难眠，既期待又忐忑。天蒙蒙亮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假装生病！这样侍女们就不会来打扰，我可以从后院翻墙出去。
说干就干。第二天清晨，我装出虚弱的样子，声称头痛欲裂。侍女们慌忙请太医，我坚持说只需要安静休息，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宿主，你学坏了。"系统吐槽道。
"这叫策略！"我得意地换上一身男装——这是上次出宫时偷偷准备的。
等院子里没人了，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这里的围墙不算高，借助一棵老梅树，我轻松翻了出去。
落地时，我的心砰砰直跳。成功了！我现在是个"自由人"了！
咸阳河边果然热闹非凡。各式花灯已经挂起，虽然天还没黑，但游人如织，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我很快找到了那棵显眼的大柳树，但树下空无一人。
"奇怪，他们迟到了？"我四下张望，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抓住他！小贼别跑！"
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灵活穿梭——是天明！他身后追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我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天明！这边！"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一个急转弯朝我奔来。我们钻进一条小巷，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
"呼...多谢了！"天明喘着粗气，咧嘴一笑，"就知道你会来！"
"你又偷东西了？"我双手叉腰，佯装生气。
"这次真没有！"天明叫屈，"是那家伙自己掉了钱袋，我好心捡起来还他，他却诬陷我偷的！"
我无奈地摇头。这小子的话真假参半，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不忍苛责。
"项羽呢？"
"他说有事，晚点来。"天明拍拍身上的土，"走，我先带你看灯会！"
接下来的时光像梦一样美好。天明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看杂耍、猜灯谜、尝小吃...我第一次体验到真正的古代市井生活，一切都那么新鲜有趣。
"尝尝这个！"天明递给我一串糖葫芦，"比宫...比城里最好的点心铺还棒！"
他差点说漏嘴，我假装没注意，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甜的山楂在口中化开，幸福感油然而生。
天色渐暗，花灯一盏盏亮起，将整条河岸装点得如梦似幻。我们靠在河边的栏杆上，欣赏水中的倒影。
"真美啊。"我轻声感叹。
天明难得安静下来，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这一刻，我几乎忘记了他将来要经历的种种磨难，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
"婉儿..."天明突然开口，"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明明是一个人，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颤。他是在说我们之间的血缘联系吗？
"有时候...我会做奇怪的梦。"天明继续道，眼睛望着远方，"梦里有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但我们总是碰不到对方..."
喉咙突然发紧，我不知该如何回应。系统适时提醒："宿主，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也许...那是你失散的亲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天明摇摇头："我从小就是孤儿，哪来的亲人。"他忽然转向我，露出标志性的调皮笑容，"不过现在有你和项羽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啦！"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尖叫。我们循声望去，只见河岸边一片混乱，人群四散奔逃。
"怎么回事？"我踮起脚张望。
"好像有人落水了！"天明眼尖，指着河中央挣扎的小身影，"是个孩子！"
不等我反应，天明已经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挤过惊慌的人群来到岸边。河中央，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扑腾，眼看就要沉下去。
"我去救他！"天明开始脱外衣。
"太危险了！"我拉住他，"水流很急，你又不会水！"
天明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水？"
糟糕，又说漏嘴了！我急中生智："你刚才脱衣服的动作一看就是旱鸭子！我去！"
其实我的游泳技术也一般，但总比完全不会强。我迅速脱下外袍，一头扎进河里。冰凉的河水瞬间包围了我，沉重的衣裙像铅块一样拖着我下沉。
"系统！救命！"我在心里尖叫。
"兑换临时游泳技能，消耗3点能量！"系统迅速回应。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我的四肢突然变得协调有力。我奋力向孩子游去，在湍急的水流中抓住了他的衣领。
"坚持住！"我喊道，一边用另一只手划水。
孩子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惊恐地抓着我不放。这增加了救援难度，我的体力迅速消耗。就在我们快要坚持不住时，一道白影从岸边飞跃而来，轻点水面，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河面，一把将我和孩子提起。
眨眼间，我们已安全回到岸上。我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抬头看向救命恩人——
一袭白衣，面容冷峻，腰间配着一把朴素的长剑。
盖聂！是盖聂！
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剑圣大人居然就在眼前！而且他还救了我！
"姑娘没事吧？"盖聂的声音低沉平静，与动漫中一模一样。
"没、没事..."我结结巴巴地回答，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盖聂把孩子交给赶来的家人，又脱下外袍披在我肩上。他的动作轻柔而克制，眼神却锐利如剑，上下打量着我。
"姑娘身手不凡，但下次莫要如此冒险。"他顿了顿，眉头微蹙，"我们...可曾见过？"
我差点咬到舌头。盖聂觉得我眼熟？是因为我和天明长得像吗？
"应该...没有。"我低下头，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天明这时挤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婉儿！你吓死我了！"他转向盖聂，深深鞠躬，"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盖聂的目光在我和天明之间来回扫视，表情越发疑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两个孩子早点回家吧。"最终盖聂只是淡淡地说，随后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我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天明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回神啦！"他揶揄道，"看上了？"
"胡说什么！"我脸一热，"那可是盖聂！剑圣盖聂！"
天明一脸茫然："谁？"
我这才想起，此时的天明还不认识盖聂。历史上的他们应该在几年后才会相遇。
"就是...很厉害的剑客。"我含糊其辞，"走吧，我冷死了。"
回秘密基地换了干衣服（我之前藏了一套在那里），天色已晚。项羽始终没出现，我和天明决定各自回家。
"下次别这么冒险了。"天明送我出巷口，难得严肃地说，"你要是出了事，我和大个子会很难过的。"
我心头一暖，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啦，小管家婆。"
回宫的路比想象中顺利。我原路翻墙返回，假装刚睡醒的样子应付了侍女的询问。但就在我以为蒙混过关时，扶苏突然来访。
"听说妹妹病了？"他一进门就皱眉，"怎么头发是湿的？"
我暗叫不好，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扶苏挥手屏退左右，表情变得严肃。
"婉儿，你今日私自出宫了？"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我只好老实点头。出乎意料的是，扶苏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你知道现在咸阳城有多危险吗？"他压低声音，"阴阳家正在寻找'具有特殊命格的少女'，而你正好符合他们的描述。"
我心头一震："什么特殊命格？"
"具体我不清楚，但赵高最近频繁出入阴阳家驻地，而你的名字多次被提及。"扶苏握住我的手，"婉儿，答应我，近期不要再出宫了，至少等这阵风头过去。"
他的担忧如此真切，让我无法拒绝。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兄长。"
扶苏稍稍放松，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另外，这是基础内功心法。你既然喜欢习武，就好好练这个，至少能强身健体。"
我惊喜地接过竹简："谢谢兄长！"
扶苏离开后，我迫不及待地展开竹简研读。系统突然出声："新任务发布：三个月内掌握基础内功心法，奖励'危险感知'升级版。"
"接！"我毫不犹豫。今天的经历让我深刻意识到自保能力的重要性。
接下来的日子，我乖乖待在宫中，专心修炼内功。青霜对我的突然用功表示惊讶，但很快调整了训练计划，将剑术与内功结合教导。
每天清晨，我在庭院中打坐调息；午后练习剑招，体会"气"与"力"的结合；晚上则研读扶苏给的心法。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
唯一让我牵挂的是天明和项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柳树下等我？会不会担心我突然消失？特别是天明，他提起的那个梦...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有某种心灵感应？
一个月后的深夜，我正在榻上打坐，突然一阵心悸。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天明在荒野中奔跑，身后似乎有什么在追赶他。
"天明？"我猛地睁开眼，画面消失了，但不安感挥之不去。
"系统，刚才那是..."
"可能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系统分析道，"宿主现在内功小成，对这种感应更加敏感了。"
我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中。不知道此刻的天明是否安全？是否也在某处望着同一轮明月？
"警告宿主，不要试图寻找荆天明。"系统严肃地说，"你们的关系太敏感，贸然接触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重新闭目调息，"但我总得做点什么。"
"变强。"系统简短地说，"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在相认时保护他，也保护自己。"
我握紧拳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三个月内掌握内功心法。为了天明，也为了所有我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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