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鹭游魂30

三法司。

“王爷，你真是神了！”冷月啧啧称叹，“你竟然能想到，要去户部和吏部查文书名册。你是怎么把这案子和花鸟使关联上的？”

“冰人。”萧瑾瑜啜饮一口茶，“我查了他们的各种经历和社会关系，发现他们都曾做过冰人。长安那时流行一首儿歌——‘不当花鸟使，枉自称冰人’。既如此，我何妨到吏部和户部去试试？”

“还有一点。”景翊补充，“咱们都知道宋光亭有女儿，可他一直对女儿的去向讳莫如深。越是回避，就越有问题。查来查去，还是绕到了花鸟使头上。”

冷月点点头，笑道：“王爷，这一点我是明白了。不过，关于阿微的事……”她顿了顿，略作思索，继而雀跃道：“王爷，你听听我接下来的推测，有没有道理。”

“阿微暴露，线索有二。其一，就是楚楚那夜看到的稻草人黑影。游魂案中，明明只有一个‘鬼魂’，怎么还有一个可疑人物，向西北方向逃去呢？我们之后查栖鹭山庄，怎么都找不到这个黑影的蛛丝马迹，那么，疑点只可能还要往西北找，月白湖和岗子就处在那个位置。”

“其二，便是鹌鹑蛋和广泰楼。杨叔定右半身不能多动，每次给我们递东西什么的，都用左手。小嫣也说，她找材料时绕到月白湖附近，遇到送她鹌鹑蛋的男子，就是用左手递东西。可是广泰楼的伙计们都说，和他们交易往来的“阿徽”，虽然声音粗粗的，可脸蛋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女人，而且身体哪里都完好，看不出什么残疾的迹象。”

萧瑾瑜笑笑，再提示她一点：“大哥和大嫂和杨叔定打过交道，没闻到他身上的任何气味。他如果真是鹅鸭等禽畜的主人，免不了沾染羽毛、鸟粪的气息。”又道：“待会儿我们去大理寺狱看看阿微，她身上的味道必然和寻常百姓不同。”

吴江来报。此时楚楚正在岗子验尸，罗嫣、萧瑾璃负责护卫，吴江帮双方传信。

“启禀王爷，人数不对！”吴江焦急。

“什么人数？”萧瑾瑜等三人同时皱眉。

“尸体的数量。宋光亭供述他杀过的人数，阿微说的病逝的人数，加起来却比尸体的数量少一个！”

“还有一具尸体？”冷月、景翊咋舌。

偏生这时，广泰楼的伙计来告状。萧瑾瑜速速传唤，听来人说：“安郡王，我也不知这状该不该告。这桩生意，二十天前就该做成，结果对方拖到现在，连个人影儿也不见，我们可是先交了押金的。安郡王，这能告诈骗吧？”

景翊问道：“和谁的生意？”

“就是月白湖边卖鹌鹑的，叫阿徽。之前都和她做得好好的，也没想过会这样啊。”

三人预感不祥，脑筋急转，思考一切可能性。片刻之后，萧瑾瑜率先大呼：

“糟了！”

“快去大理寺！”他急急下令。

大理寺狱。

差点来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