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酒量

白天很快过去，到了晚上就是正式的除夕夜宴了。

拓苍峰往年除夕夜只有舒南风和百里越两人，今年加上肖雨，算是难得的三人除夕夜。

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一壶酒，三人围坐在石桌前，边吃边聊着天。

但大多数都是百里越在对舒南风说话，说他是如何管理严律堂上下，说他是怎样把严律堂做成灵墟门内最不容小嘘的存在。

舒南风默默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句，“百里师兄实属不易。”

肖雨则是一边听着百里越显摆，一边不断的给舒南风夹菜，低声在舒南风耳边催促舒南风多吃一点。

除夕宴接近尾声，百里越已经酒足饭饱，索性放下筷子，醉眼朦胧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舒南风，语重心长道，“南风...师弟，自从师尊仙逝，你...和我，就是...最亲的人啊。”

“我知道，百里师兄说过很多次了。”舒南风淡淡道，他只象征性的饮了一杯酒，所以格外清醒。

“你...不知道。”百里越忽然伸手，抓住了舒南风放在桌子边上的手。

舒南风措不及防被百里越握住了手，吓了一跳，都忘记了要挣脱开。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肖雨，在看到百里越握住舒南风手的那一刻，脸色顿时一暗，然后在舒南风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握住舒南风的手腕拽向自己，帮舒南风挣脱开了百里越。

百里越醉着，也没发觉肖雨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劲，自顾自地说着，“南风，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又都是拜在师尊座下的弟子，我们...虽不似亲兄弟，甚是亲兄弟。”

“嗯。”舒南风边敷衍地应声着，边垂眸看了眼没有松开他手腕的肖雨的手。

“嗝...”百里越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接着道，“可...我总觉得你跟我不亲。”

舒南风听完，愣了下，然后浅笑道，“百里师兄想多了。”

“我才没想多，想当初你我关系多好，要不是因为少主，我们也不至于生了间隙。”百里越说道。

舒南风不由抬眸看向百里越，“百里师兄在说什么，什么...少主？”

当舒南风话音落下，忽然感受到握着他手腕上的手力道忽地一紧。这让舒南风下意识看向手的主人肖雨，却见肖雨神色如常。

而这时，百里越也开口了，“我忘了，你记不得，记不得也好。”

舒南风的注意力顿时被百里越的话吸引，目光也随之重新看回到百里越身上。

“南风师弟，你记不得以前，我们才能是最亲的人！”百里越醉眼迷离地看着舒南风笑，“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把你当亲人。”

“嗯，我们是亲人。”舒南风浅笑回应。

“那我是不是比他重要？”百里越忽地问道。

“啊？！”舒南风顿时被问懵了。

“你说他是你唯一的徒弟。”百里越说。

舒南风这才明白过来百里越口中的‘他’是指肖雨。

“可我，也是你唯一的师兄啊。”百里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舒南风顺着百里越的话道，“是，百里师兄，你是我---”

“师尊，百里师伯醉了，你没必要回应他。”肖雨忽然开口，打断了舒南风的话。

舒南风看着百里越一副不清醒的模样，点头道，“也是，他估计是醉糊涂了。”

“百里师伯喝醉了的样子着实难看，一点儿也看不出像是灵墟门的一堂执事。”肖雨趁机吐槽道。

舒南风不禁瞪了眼肖雨，“不许议论长辈。”

“哦，知道了。”肖雨乖乖点头道。

制止了肖雨的口无遮拦，舒南风不放心地看向百里越，怕百里越怪罪肖雨。这一看才发现百里越已经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肖雨也发现了百里越睡了过去，不禁嗤笑道，“哧，他就这点儿酒量，还敢和我拼酒量，自不量力。”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舒南风也没有替百里越反驳。

往年百里越和舒南风一起过除夕守岁，没有准备过酒这种东西。今年却反常的带来了一壶酒，初见到那一壶酒时舒南风还有些纳闷。

直到大家都动筷子夹菜后，百里越开口问肖雨，“肖雨，你师尊酒量不佳，你酒量如何？”

“弟子和师尊一样，酒量也不佳。”肖雨谦虚道。

“酒量不佳更要练了，今日你陪师伯我喝，我们一醉方休。”百里越说着话，已经把酒壶推到肖雨面前。

舒南风见状，不由想替自家徒弟解围，刚准备要说些什么，却见肖雨唇角勾起，答应道，“好啊，弟子就陪百里师伯喝。”

于是，肖雨和百里越两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到最后，酒量不佳的肖雨脸上没有一点醉意，而百里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