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之所以不跟齐铁嘴说,一是怕吓着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
就像是伪君子,若是一直没有人戳穿他也真面目,那他便一直是那霁月风清,昭昭日月的大善人。
可一旦有人揭穿他的真面目,那他便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直接成了那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真小人。
张启山不确定岳绮罗会装多久,但只要她选择伪装,那齐铁嘴就是安全的。
而副官跟齐铁嘴不同,他跟岳绮罗没有交际,也不像齐铁嘴那般胆小如鼠,最重要的是,他事事皆以他为先。
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让副官知道,比如岳绮罗的危险性。
免得以他那冲动又事事护着他的性子哪天惹了岳绮罗,丢了性命。
副官听完张启山的话,先是震惊了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应了声:是。
他跟张启山一样,都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所以乍听这么番带着失心疯的话,难免有些不可思议。
若非说话的人是张启山,副官都要怀疑他莫不是伤到了脑子。
就是这么双标,佛爷的话永远是对的。
尽管那话几乎颠覆了他的信仰。
岳绮罗跟齐铁嘴到休息室的时候,大夫还没有到。
副官努力的想要隐藏眼中的警惕与打量,却还是在岳绮罗接过听奴手中的小瓷瓶准备给张启山上药的时候泄露了情绪。
“要不还是等大夫过来先看看佛爷的伤再说?”副官尽量委婉的说,岳绮罗的药,她可不敢让佛爷用。
“你是怕我害他?”岳绮罗话是对着副官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张启山。
“怎么会。”张启山扯了扯嘴角咧出个笑,忙帮副官解释。
“笑的真丑,放心吧,只要他不惹我,我不会那么无聊的。”岳绮罗一语双关,既是指的张启山,也是指的副官。
她可是很有契约精神的,说好了放过他们,那就一定不会动他们,只是他们自己能否放过自己,就与她无关了。
“再不上药的话,你家佛爷怕是要撑不住喽。”岳绮罗把药扔给副官,脸上带着些许戏谑。
“怎么会……”副官低头头就看见原本神采奕奕的张启山此刻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佛爷!”齐铁嘴一把从副官手中抢过药就准备往张启山的伤口上倒。
只见原先还是肉粉的伤口,此刻居然变的乌黑,还透着股腐烂的气息。
怎么会!
副官错愕,顺手就从腰间掏出枪指着岳绮罗,目光森冷:“你到底干了什么?”
“你的佛爷没有跟你说吗?”岳绮罗言笑晏晏,丝毫不被副官的气势所恐吓。
“棍奴,退下,对待客人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呢。”
听了岳绮罗的话,棍奴往后退了步,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目光依旧防备的盯着副官。
“副官,你也退下!”张启山厉声呵斥。
岳绮罗的药果然好用,刚撒上,张启山的意识就恢复了过来:“还要多谢月姑娘相救。”
“不谢不谢,还要多亏佛爷你救了我们家小月亮。”
齐铁嘴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抖,他现在都忍不住后怕,这伤要是伤在了岳绮罗身上该怎么办。
“从今天,佛爷您就是我齐铁嘴的大恩人,当牛做马都难以偿还的那种。”
“哦~”张启山眼中划过一丝戏谑,“那要是让你去这鬼车呢?”
“佛爷……”齐铁嘴哭丧着张脸,怎么佛爷也学坏了。
“行了,看你这怂样!”张启山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我吧。”
“噗嗤!”岳绮罗跟副官忍不住笑了。
齐铁嘴瞪了副官一眼,目光幽怨地看向岳绮罗:“我可是替你当牛做马的,怎么你不心疼我,还笑了起来呢?”
岳绮罗素手纤纤,如玉的指尖点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下:“要不,下辈子你当牛做马的话,我定然还吃好喝的待你如何?”
这下,连张启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