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岳绮罗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进进出出的仆从和大夫。
刚才某人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事,非得跟着她去红府。
结果这车方停下来,就着急忙慌的扶着人下车,吩咐卫兵去唤大夫。
主人家受了伤,丫鬟管家忙的不可开交,自是没功夫搭理她这个外人。
岳绮罗也乐得看个热闹,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大夫一多,也不遑多让。
个个都想展现自己的能力,顺带着贬低对方,开的药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主张使用中药温和调养;有的主张使用西药见效迅速;还有的想要两者搭配结合……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那叫不可开交。
岳绮罗正看的起劲儿,眼见戏份即将到达高潮,这群大夫马上就要打起来,张启山一句厉喝,制止了他们。
谁出的主意!把这整个长沙最好的大夫都找上门来,不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行了,副官送客!”张启山揉着疼的发涨的太阳穴,他现在不光后背疼,就连脑门子都是疼的。
“那佛爷您的伤?”副官见张启山生气,小心翼翼道。
他就那么随口一喊,说去把长沙最好的大夫请来,谁知道他们请了这么大群人回来。
“有月姑娘在,自是小事一桩。”
岳绮罗微愣,她这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新月不才,比不上在坐的诸位圣手,佛爷还是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伤可是在您的身上。”岳绮罗维持原有的姿势,动都不带动的,连眉都没有挑一下。
张启山不愧是九门之首,起码那脸皮厚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听岳绮罗这样说,也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笑眯眯道:“月姑娘谦虚了,您的药可甚是好用。”
“哦,”岳绮罗面上恍然大悟,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羽忽闪忽闪的,像支羽毛,挠的人心痒痒:“你说那个啊,我捡的。”
这下张启山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捡的东西你也敢给我用?万一有毒呢。
不对,张启山回过神来,他想起来在车站的时候,连大夫都说是好药,巴巴的想要借来一观。
捡的?胡弄鬼呢!
“不知月姑娘从何处捡的?”
“阎王殿,你要去吗?”岳绮罗云淡风轻地反问道,看那表情,似是张启山敢说个去,她就能立刻送他下去。
张启山: “……”这天没法聊了。
“我呢,不会治病,只会杀人,佛爷若是还没有活够,千万不要找我。”岳绮罗起身,走到张启山面前,俯身看着张启山目光幽深,语调低沉。
“是药三分毒,我的药七分,佛爷手中的药治好您的伤完全不是问题,可若是想要给其他人用,新月可就不保证他们能够活着。”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看在他们两个交易的份上给他提个醒儿。
若是非要拿它当做保命的神药,想着哪天救个垂死之人,她也没有办法。
人若当真蠢笨至此,不如去阎王殿投个好胎,期待下辈子能聪明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