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璇玑的目光被一颗纹路类似北乾国地形的红玉吸引住了,看清楚之后,不禁大声赞叹。
褚璇玑“这个不错!”
同安侯连忙躬身道
同安侯“陛下若是喜欢,微臣这就把它收拾起来,献给陛下。”
褚璇玑一怔,顿时明白同安侯这是有意讨好自己,随即叹笑道。
褚璇玑“同安侯不必介怀,朕只是有感而发,并不会将你的珍藏要了去。”
同安侯连挥双手,急道。
同安侯“不,不,能让陛下喜欢,这是微臣的荣幸。”
褚璇玑“那……好吧。”
褚璇玑想了想,觉得还是收下此物为好,如今,正是和这些东明遗臣修好的大好机会。
见褚璇玑应了,同安侯顿时满面欢喜,叫来仆人拿来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把那块红玉用锦帕包了,小心放入盒中。
收拾完之后,双手奉上,态度毕恭毕敬。
而褚璇玑只是摇头,令身旁紫狐替他接过。
这时,有府中小厮引着程怀智,一路急匆匆疾行,到了同安侯的藏室之中。
程怀智“陛下!”
程怀智跪在女帝陛下面前,沉声道。
程怀智“陛下,刚刚同安侯老先生,过世了。”
同安侯“什么?!”
同安侯一下惊呆,身形踉跄了一下,随即喊了声。
同安侯“父亲!”
褚璇玑则是凝眉低声道。
褚璇玑“快带朕过去!”
她开始隐隐担心,带他来省亲本是好意,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会不会……
程怀智“是,请随奴才过来。”
程怀智起身,在前面给褚璇玑带路。
走在离老人的住处还很远的游廊时,就已经能听到悲伤的哭声。
伺候老人已久的小厮在卧房外悄悄抽泣,卧房内,同安侯的几房侍君已经过来,碍于禹司凤此刻跪于床前,便只能跪在其身后,掩面放声大哭。
同安侯担心在女帝陛下失了礼数,尽管自己也很难过,还是喝制了她的侍君们,命他们全退出去。
卧房内又一次安静下来,禹司凤似乎没有察觉到褚璇玑已经进来,只顾着自己在床前跪着,双手紧紧握着那只,最后抚摸自己、疼爱自己的干枯的手,面上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褚璇玑知他心里难过,蹲在他的身边,小声安慰着。
褚璇玑“司凤,如果难过,可以哭出来……”
禹司凤则是无声地看了褚璇玑一眼,而后又默默把头低下。
由于老人重病多时,家中虽然没人直说,但有些事要有准备。
因此灵堂很快就布置妥当,同安侯府中上下,很快便挂上了白色灯笼,白色的帏幔也因此飘荡在各个角落。
同安侯及家中人都换上了孝女麻衣。
原本迎接圣驾时摆上的红烛,此时也已经换下,褚璇玑也适时换上黑色素服,尽管身为一国之主,但她那身大红色的袍服,在这个场合显然不合适。
禹司凤如今身为一国凤后,身份尊贵,程怀智考虑到种种,给他拿来一件灰蓝色的外衣,却被他直接推开,自己伸手,把同安侯手中的重孝接过来。
程怀智正想劝他此举于礼不合,就见褚璇玑冲他摇头。
过了一会儿,程怀智和随行的蒙浅雪紫狐等人,都劝褚璇玑返回行宫,毕竟府中这是办丧事,于皇家忌讳多,冲撞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褚璇玑扭头看了看,那满脸悲伤,为亡者守灵的人,叹息一声。
褚璇玑“朕不能走……朕舍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