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中学的梧桐树影里，许小松攥着棒球手套快步穿过走廊。午休铃刚响，他的身影已出现在校长室门口。
许小松报告！
许小松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谢维洲校长从文件堆里抬头，眼睛笑出细纹：
谢校长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许小松校长，我叫许小松，是高一年级的学生，我没闯祸！就是找您有点儿事情。
男孩急忙摆手，从书包里掏出发黄的棒球杂志。
许小松我想组建棒球队，这是去年市赛的报道......
他指尖划过杂志上飞扬的投手身影。
许小松我听说我们班的班主任陶老师以前是省队主力，他能当我们教练。
同一时间，姜文昊也向校长申请了篮球队。
夕阳斜照进教师办公室时，陶老师正对着窗台的绿萝出神。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藏起右手——那上面还留着多年前接球时留下的疤痕。
许小松陶老师！
许小松喘着气冲进来……
许小松校长说您可以当我们教练！
他献宝似的递上签字同意的申请表，却没注意到陶老师颤抖的手。
陶老师哦！是吗？
第二天傍晚，礼堂朱红色的大门被晚风推开，棒球队的报名摊前挤满了人。
许小松棒球队招新了，有没有想加入的？
与此同时，篮球队的橙色横幅在走廊另一端猎猎作响。
姜文昊篮球队招新了，有没有加入的？
不一会儿，礼堂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栗雅瑶想报名的参加棒球队的，这里填表。
苗妙妙想报名参加篮球队的，那边填表。
焦耳我想加入棒球队。
于洛璃来，给你表，去那边填吧！
姚芊儿去那边吧！
郭串出我加入篮球队。
乔蔓给你表，去那边填吧！
罗笋儿去那边吧！
在校园里闲逛的李老师和田老师，她们看到了礼堂门口排的长长的队伍，就走了过去。
李老师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周晓琪两位老师，我们这是在招新。
田老师招什么新？
陆依迪老师，是这样的，许小松组建了一只棒球队，里面是在招队员。
沙凌菲是的，老师，还有，姜文昊组建了一只篮球队，也在里面招队员。
李老师那你们组建球队，校长同意了吗？
田老师校长同意了吗？
林芷陶两位老师，小松和文昊向校长申请过了，校长非常赞同。
李老师行，那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撤了。
田老师你们招完后，最好再筛选一下，因为毕竟是我们学校的球队嘛！行，我们先撤了！
暮色渐浓时，两支队伍的报名表在晚风中沙沙作响。
方青山抱着一摞表格从篮球队摊位小跑过来，险些撞翻棒球队的矿泉水箱。
方青山借道借道！
他喊着挤过去，杜慕恒赶紧扶住箱子。
杜慕恒来了！
男生们都在高喊着
钱俊熙还有没有要报名的？抓紧时间了。
邬凯瑞时间不等人。过了今天就没法再报名了。
冯一凡对，时间不等人。过了今天就没法再报名了。
尹天翊快点啦！
刘磊快点啦！
孙扬扬快点啦！
陶老师靠在走廊尽头，看着许小松和姜文昊被簇拥着讨论筛选标准。
少年们飞扬的笑声让他想起某个相似的黄昏——那年他因伤退居二线，也是这样看着队友们嬉闹着走向更衣室。
陶老师这帮孩子……
他看着刘磊给后来的学生讲解报名流程。少年手势利落，仿佛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他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旧手套，转身时碰落了窗台上一片绿萝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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