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女子,看到七栀从渔船下来后,连忙上去搀扶,神情有些慌张,压低嗓子道。
“小姐, 不好了,樱桃被人诬陷抓了,现在正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素素,多久的事?”
“已是三天前的事了,小姐,您义父全家十天前也以勾结外党的罪名,被关押到了大牢,我们该怎么办?”
七栀心头一紧,未预料到公孙彻的动作竟会这般快。
七栀跟着素素,来到了锦安城的城门,若无旁人掀下贴在城墙上的文书告示。
近日南霄妖女,作恶多端,瘟疫兴起,迷惑百姓,疑有莫逆之心,全城通缉,如有知情者,锦安府衙悬赏一百两黄金。
“七姐姐,这告示的画师把您画得真难看。”阿生不满道。
七栀笑着将贴告收入衣袖中:“这几天给他们下药时,没被发现吧。”
为了不将燕钰他们牵连到这场孤掷一注的死局。
七栀自他们上了那艘船起,就提前在船上的酒水中下了能让他们逐渐忘记所有关于她记忆的迷药。
或许对于那些男人而言,忘记她是最好的选择。
“七姐姐,没有被发现,您放心,阿生亲眼看到燕丞相他们喝下的,而且今早阿生下的量最大,他们和侍卫没一会就直接晕倒在船舱内啦。”
说到这时,阿生出水芙蓉的脸蛋,浮现出两个小酒窝,很是俏丽可爱。
见七栀眼中隐约有些担忧,又继续道:“青恒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人,将他们分别送去了离锦安城一千里之外的汴凉城-裕枫客栈。七姐姐,不会有事的。”
七栀颔首点头,温柔的摸了摸阿生的脑袋:“阿生,待会你和素素一行人从南边那片隐蔽的小树林潜入锦安城。去探一下最近定王府的情况,亥时我们在东城的那棵老梧桐树下碰面。”
“那七姐姐呢。”
七栀从阿生身上取下包袱:“我就从这城门进。”
“什么!七姐姐,您不要命了?锦安全城可是都在抓您!”
阿生伸手了拦住七栀,想劝她跟她们一起走。
“阿生听话,和素素他们走,我还有事需要去办。”
七栀向素素使了一个眼色,素素会意到,立马带着人把阿生拖走。
“七姐姐!”
被素素他们架着胳膊的阿生离开,回头望了一眼七栀走向城门的背影,心里不觉慌了起来。
七姐姐,是要去办什么事?为何不能交给她和素素。
“阿生,你别担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素素安慰道。
阿生低下头,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轻易改变得了的…
最后还是妥协,和素素一些人一起往南方走。
锦安城门口挤满了过往的老百姓,北曙官兵们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在盘查着。
七栀原本走向城门,又折回码头旁一茂盛的草堆里,换了身粗麻缝了几道补丁的衣袍,易成了普通扮相少年郎的模样。
七栀来到了城门口,等着官兵一个个盘问放行。
腰间佩着一把玄色的宝剑的男人,当看向七栀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鄙夷,趾高气昂抬了抬下巴。
“小兄弟,你也是从乡下上来寻亲戚的?”
“不,官爷,我是来锦安城做差事的。”七栀眉眼弯了弯,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羊脂白玉玉佩,塞在他的手里。
“官爷,您看,小的能走了吗?”
倒也懂事。
男人一摸玉佩的手感,就知道品质不一般,至少也得是个上品,脸上赘肉挤一起笑道:“好了,走吧。”
还没有等七栀离开城门口片刻,城门又来一批官兵,与七栀擦肩而过。
先前被七栀贿赂的男人,看到远处一匹烈马朝着他奔来,马背上坐着一名披着银灰色的盔甲的中年男子。
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狗腿的跑在他身边,低声下气道:“楚都尉,您来了。”
楚戈漠然点头,扯住缰绳,“吁”了一声,烈马横停在官道中间,打量着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
“今日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进入了锦安城?”
“没—”羊脂白玉玉佩倏然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