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cp番外进度4/6
雾夜里的白玫瑰
童禹坤第一次见到余宇涵,是在父亲公司的周年宴上。水晶灯的光碎在香槟塔顶端,他穿着不合身的定制西装,手指紧张地攥着领带,像株误入奢靡花园的青竹。直到有人递来杯气泡水,声音清冽如碎冰:“别喝香槟,你脸都红了。”
抬头时,他撞进双沉静的眼眸。余宇涵穿着黑色丝绒西装,领口别着枚珍珠袖扣,是余家标志性的配饰。作为商界新贵余家的小儿子,他本该是宴会上最受瞩目的存在,却安静地站在角落,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杯身。
“我叫余宇涵。”少年主动开口,目光掠过童禹坤口袋里露出的素描本一角,“你喜欢画画?”那是童禹坤藏在西装里的秘密——父亲希望他继承家业,可他总在深夜躲进书房,用画笔勾勒城市的霓虹与月光。
从那天起,余宇涵成了童禹坤灰暗生活里的光。每周三下午,余宇涵会借口“讨论合作项目”,开车接童禹坤去城郊的画室。画室是余宇涵偷偷租的,落地窗外种着大片白玫瑰,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画纸上,两人并肩坐着,一个提笔作画,一个翻看艺术画册,偶尔交换一句关于色彩的闲聊,时光慢得像融化的黄油。
童禹坤渐渐发现,外人眼中冷漠疏离的余宇涵,藏着柔软的一面。他会记得童禹坤不喜欢香菜,点餐时特意叮嘱服务员;会在童禹坤画到深夜时,默默泡好一杯热牛奶;甚至在童禹坤被父亲责骂“不务正业”时,把他拉到顶楼天台上,指着远处的星星说:“你的画笔,也能画出这样的光。”
变故发生在童家陷入资金危机的那个冬天。父亲要童禹坤接受商业联姻,用婚姻换取余家的投资。童禹坤攥着那份冰冷的联姻协议,在画室里待到深夜,白玫瑰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极了他破碎的希望。
余宇涵找到他时,雪花正从窗外飘进来。“你要答应?”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拂过童禹坤画纸上未完成的白玫瑰——花瓣边缘被泪水晕开,模糊了轮廓。童禹坤点头,喉咙发紧:“我没得选。”
那晚,余宇涵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陪他坐在画室里,直到晨光刺破黑暗。离开前,他把一枚珍珠袖扣放在画桌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看到它,就想起要守住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联姻宴会前一天,童禹坤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是余家给童家的投资合同,条款里没有任何关于联姻的要求。他握着手机冲进余家别墅,在花园里找到正在修剪白玫瑰的余宇涵。
“是你做的?”童禹坤的声音带着哽咽。余宇涵转过身,指尖还沾着玫瑰的露水,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和父亲谈了,用我名下的股份换他取消联姻。童禹坤,”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童禹坤的手,“我不想你为了家族,放弃你的画笔,更不想你嫁给不爱的人。”
雪花又开始飘落,落在两人的发梢。童禹坤看着余宇涵眼底的自己,突然明白,那些藏在画室里的时光、深夜的热牛奶、天台上的星星,早已不是简单的友情。他从口袋里掏出素描本,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两个少年站在白玫瑰花园里,背景是漫天星光,画纸角落写着一行小字:“我的光,是你。”
余宇涵低头看着画,耳尖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把那枚珍珠袖扣重新别回童禹坤的领口,轻声说:“以后,我们一起守着这些白玫瑰,一起画遍所有的星光。”
那天晚上,童禹坤给父亲发了条消息,说他要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放下手机,他看见余宇涵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窗外的白玫瑰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雾夜终于散去,未来清晰得像刚画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