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尤其是对一个异性,产生好奇是关系更进一步的开始。
于是苏兹讨厌琴酒那一幅总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一切尽在掌握,苏兹知道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思是她自己也在被掌控物品之列,可苏兹不甘心,只当一个物品,一个花瓶,一个宠物。
人都有野望,就算是被困在方寸之地,苏兹也有野望:
不是宠物,不是情人,而是恋人,或者爱人。
像是给自己重新树立了一个目标,一个有关于生活的方向。
如果说苏兹前十几年的目标是往那堆熊熊燃烧着的复仇烈焰当中增添柴火,那么,在生死之间丧失了一切生活方向,得知自己前十几年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只是一个被塑造好的笑话之后,苏兹睁开眼睛看到了身边的人。
“离开这里,又能逃去哪里呢?”
比起一次又一次逃离这里,苏兹脑中出现了其他想法,一个听上去有些幼稚的想法:
像他那样看起来总是掌控一切的男人,会产生好奇的情绪吗?
琴酒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吗?
苏兹不仅这样问着自己,还决定将这个想法投诸于现实。
琴酒最近很忙。
比起之前携着甜腻血腥味道在午夜到访,近日,琴酒来的一天比一天晚。
但总归会来。
正在装睡的苏兹,双眼眯个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从阴影当中走出来的黑衣男人——
琴酒。
尽管这一晚的到访时间比前一天更晚,可苏兹却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应有的疲惫神色。
正相反,苏兹看到那男人狭长双眸闪着神采,黑色风衣袖口处染上斑驳的湿漉痕迹,不用细看,苏兹也猜的出来,那是新鲜血液留下的痕迹。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在这个看起来同以往那些夜晚没有什么区别的寻常夜晚,又有一条生命折损在这个死神代言人的手中。
“他真的不会感到恐惧吗?”
“就算手中手中握着数不清的生命,当睡意来临,他也可以理所当然地沉沉睡去吗?”
同琴酒纠缠在一起很久了,发觉这些个细节的时候,苏兹还是会为了这个男人的冷血与无情哑然。
不以为然地丢下外套,除去身上衣物,琴酒赤着上半身捏着钥匙开锁走近苏兹身边。
紧闭着眼睛,苏兹只感觉到琴酒的气息来到自己身边,感觉到那男人盯着自己看了良久。
琴酒“真乖。”
男人突然的抚摸,让装睡的苏兹整个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看到苏兹忽然僵住的身子,琴酒反应不大,看上去他早就知道这女孩在装睡,修长手指没有停顿,继续抚过苏兹的唇:
琴酒“不装了吗?”
遗憾的语气从低沉若大提琴的嗓音中泄出:
琴酒“真可惜,我还是喜欢看到你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样子。”
琴酒“那才是我的乖女孩。”
苏兹说不出话来,琴酒的两根手指已探进她口中,而这一夜的琴酒眼底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