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躺着的那人已经离去,苏兹只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琴酒一向很忙,而最近这段时间尤为忙碌。
苏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深夜有人与自己共眠,习惯了清早睁眼时只剩自己一个人。
虽然早已习惯了琴酒的好体力,但苏兹挪动身子还是感觉到了不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昨夜的他似乎格外疯狂?
摇了摇头,苏兹从床榻之中爬起身,双手抓住一旁的金色栏杆,也不管那还染着烟草气息的丝绸薄毯从她玉润肩头滑落,露出其下未着寸缕又遍布暧昧痕迹的春情。
被精力旺盛的某人夜夜滋润,苏兹自己也发觉这副身子是愈发媚态横出,倒不像是女孩,更像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但苏兹也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拉起薄毯挡上春光的想法。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乍泄的春情也无人捕捉到。
琴酒“醒了?”
但忽然一声男人低沉嗓音,平静有余的音调却吓了苏兹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
口不择言之后,苏兹这才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了琴酒:
他上半身苍白皮肤也露在外面,黑色长裤松松垮垮挂在精壮腰骨上,斜着看还能从黑色布料缝隙看到他腰窝处的蝴蝶谷,从背后的角度,竟看上去也有几分性感。
苏兹很少从这个角度看琴酒,身为杀手的男人几乎不将后背留给外人。
琴酒趴在窗边,就好像之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陷入沉默背对着苏兹。
不知道他趴在那里多久了。
对于苏兹的问题,他看上去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苏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不对劲,慌忙间拉起丝质薄毯,挡上自己大片大片露在空气当中的肌肤,苏兹犹豫着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今天那边没有需要你去处理的事情吗?”
这时候,琴酒才转过身来,苏兹也才看清楚琴酒眼中遍布着红血丝。
琴酒“你......在赶我走?”
每个单词,苏兹都听得懂,但这些单词汇成一个句子,从琴酒口中说出来,苏兹却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了。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苏兹扶着栏杆掩饰自己惊讶,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这个杀伐果断又无情冷血的男人,破天荒第一次守着自己醒来,现在又用低落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很可疑。
苏兹甚至小心翼翼掐了自己一下:
“很痛啊!”
“是现实没错了,不是在做梦......”
男人灼热的视线也在提醒苏兹:这不是梦。
琴酒“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小心翼翼。”
男人的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平静,其中的温和被苏兹捕捉到了,而正是这样的温和,却让苏兹觉得不真实,甚至惶恐。
就像是风暴来临前的脆弱平静似的,琴酒平日里吝啬不已的温和,在现在全部拿出来摊开摆在自己面前,苏兹却觉得恐慌:
“不该是这样的。”
“发生......什么了?”
回答苏兹的,是男人忽然快步走上前来的烟草味拥抱。
烟草味道甚至盖过了琴酒平日里身上轻飘飘的杜松子气息,可以推断出他昨夜到底消耗了多少烟草制品。
难道......他一整夜没睡?
这个念头在苏兹心头忽的产生,就再也消散不去。
“到底......发生什么了?”
巨大的恐慌,苏兹发觉自己就像是站在横跨深渊的桥上,忽的桥断了,下面的万丈深渊期待着吃掉自己似的。
但琴酒没有回答,只是埋头进苏兹的颈窝,蹭了蹭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