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江修桥干嘛?看风景?”有人不屑道,“有那个钱不如修路,看看外面的路都成什么样了 ”
祁敛喝了口酒,没有回应什么。
现在的皇帝并非昏君,但也不是什么明君,在位期间修了两套政法,均对皇亲贵族有益,人民该苦的还是苦。
大江横跨南北,修桥看上去是被美色迷了眼,但也不是并无好处,至少在促进南北地区经济这点上是百利无一害。
“公子,小萱姑娘今天嫁人,她大姐没送点什么?”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原本还在讨论修桥的人随即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祁敛摇摇头,“过几日一起进宫看望她。”
话中有话,几人瞬间明白过来。
—
入夜,送走最后几个客人,祁敛站在门口发懵。
接下来,他是不是要去洞房?不,应该说是去送死。
夏侯是洞房当夜死的,他现在去不就是入虎口吗,可如果他不去,一切的线索就断了,就算回到原身体里,他依旧是那个帮不上忙的小少爷。
不如去看看?万一运气好回到原身体呢?
抱着侥幸心理,祁敛跟着下人到了婚房门口。
门口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门上贴的喜字格外鲜亮,像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你下去吧。”祁敛对下人说道,下人应声退下。
在门口站了会儿便推门而入,屋子里一片漆黑,祁敛没有关门,只有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屋子里的现状。
寻着床榻走去,才看到坐在床上的人,但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祁敛这才想起来,在古装剧里,洞房时新娘子身边是有陪嫁丫鬟的,喜桌上的红烛理应点燃,现在却没有,无论是丫鬟还是红烛。
大脑告诉他快跑,腿却像被定住了一般。
深吸几口气,祁敛试着抬脚往床榻走去,成功了。
就算他现在跑掉了,那以后呢?他跑不掉的,被鬼怪盯上的人就没有跑掉的。
“噗”
喜桌上的红烛忽然燃起,照亮了小块区域,坐在床榻上的人也被照亮。
一身大红色喜服,喜服上挂着很多珠宝,头盖红色盖头,放在身前的手指上戴着两枚护戒,手腕处佩戴几个镯子,彰显她的高贵。
这就是小萱,夏府血案的凶手,而他,现在正站在她身前。
“小萱。”祁敛试着出声唤道。
床榻上的人没动作,祁敛看了眼喜桌上的玉如意,决定白给一波,拿起玉如意,再次走近小萱。
“得罪了。”小声嘀咕一句,玉如意已经碰到盖头,轻轻使力往上挑,露出姑娘白皙纤细的玉颈,在往上,小巧的下巴,再往上,直挺的小鼻子,到这,祁敛就不敢继续往上了。
戴着护戒的双手紧了紧,看起来很紧张,但祁敛并不怎么想。
恐惧充斥着祁敛的大脑,拿着玉如意的手不在使劲,本要掀开的盖头又重新盖了回去。
“公子?”声音的主人不解的唤了声。
祁敛被吓了一跳,拿着玉如意站在床边,视线在身前人身上辗转。
她刚刚是不是出声了?他有没有听错?鬼怪会说话吗?好像不会,如果真是这样,眼前的人是真的人?
“公子…不喜欢小萱吗?”
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祁敛立马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没有的事,我只是…紧张。”
不管是不是鬼怪,先安抚好才是关键。
小萱好似信了他的说辞,轻轻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双手搅紧,头往下低了低,“公子…不,相公…”
被小萱这么一喊,祁敛瞬间羞耻心爆棚,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这么叫我…”他们都成亲了,小萱叫他相公好像也没错啊。
好似感受到祁敛的无措,小萱微微仰头,“相公,不掀盖头吗?”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羞耻中的祁敛瞬间反应过来,在他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娇羞的新娘子,他刚刚怎么能大意呢?
拿着玉如意的手紧了紧,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相公,良宵苦短,掀了盖头好行事啊。”
行事?说的倒是好听。祁敛这般想。
玉如意再次碰到盖头,右手使力,盖头轻而易举就被掀起。
娇俏的面容带着羞涩的笑意,搭配脸上的妆容,那双大眼睛尤为楚楚动人。
“相公……”
祁敛有点发愣,他虽然魂穿到“夏侯”体内,但没有他的记忆,只从客人口中知道小萱貌美西施,古代西施他倒没见过,但在现代,美女随处可见,因此他没把那些话放心上。
可掀开盖头看清眼前人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心动,阿不,应当说是胎动,虽然这样说会很不合适。
被人一直盯着,小萱羞涩的垂下眼帘,不时抬头偷看一眼,像极了刚恋爱的纯情小丫头。
“咳咳……”祁敛左手握拳抵上嘴唇,有些不好意思,但警惕的心还是没有落下,“很晚了,你…你困不困…”
小萱咬着下唇微微低头,双颊泛红,祁敛见她这模样有点懵,睡觉而已,为什么要脸红…
猛的想到什么,祁敛连忙无措的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真的很晚了,你安心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越解释越乱,小萱被他逗笑了,“我们已经成亲了,就算相公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的…”
祁敛“哎?”一声,看着她,古代的女子不都是纯情的像张白纸吗?现在怎么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作者的话:护戒,古代嫔妃皇后佩戴在手指上的东西,文中用到护戒只是彰显镇长的有钱,与原意义不同
玉如意是古代有钱人成亲时挑开新娘盖头的小棍子,平常人家用的叫秤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