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的秋天总裹着咸湿的海风,这栋名为「海屿别苑」的别墅便立在滨海大道尽头,离潮线不过百米。主体是奶白色卡拉拉大理石,墙面被海风打磨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檐角却用深灰页岩收束,像被浪尖咬去的浪花——这是本地建筑师惯用的「海的语言」,将粗粝与柔软揉进建筑肌理。
屋顶是倾斜的弧面,覆着青灰色陶瓦,几株马尼拉草从瓦缝里钻出来,在风里摇晃成绿色的浪。正门两侧立着两棵百年菩提,树影投在雕花铁艺围栏上,栅栏缝隙里漏出的海光,把「海屿」二字鎏金匾额照得发亮。
绕过菩提,庭院便与沙滩无缝衔接。浅米色砾石小径蜿蜒至海边,道旁种着银边龙舌兰和粉萼月见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海雾。最醒目的是那座悬挑的玻璃观景台,底端架在十根白橡木桩上,像从陆地伸向海面的琴键——晴日里,阳光会穿透玻璃在木地板上投出流动的光斑;落潮时,能看见礁石缝里的小螃蟹沿着桩基往上爬。
二楼的弧形落地窗半开着,米白色纱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室内浅灰亚麻沙发的一角。窗台上摆着个粗陶花盆,种着几株从海南带回来的椰子树苗,嫩黄的叶尖正朝着海的方向生长——仿佛整栋别墅都在轻轻倾身,要与浪涛说句早安
方明皓下车了。
方明皓率先走进庭院门,白妈看到方明皓立刻上前问候
万能龙套(白妈)大少爷回来了,辛苦了。
几个佣人立刻过来将方明皓手里的行李箱接走
方明皓我自己..可以..
白妈示意方明皓赶紧进屋
万能龙套(白妈)我呀,给大少爷和二少爷做了牛乳芋圆茶,快去暖暖身子
方流羽我最愿意喝了,哥!快走!
方流羽迫不及待的拉着方明皓走进别墅,白妈继续打扫着庭院笑着摇摇头
落地窗将海平线揉进客厅——米白亚麻窗帘半垂,被风掀起时,碎金般的光斑便漫过浅灰大理石地面。墙面是整幅手绘海图,钴蓝与月白交织的浪纹里,藏着主人去年航海时捞起的珊瑚标本。
三人位真皮沙发呈半围合状,扶手上搭着靛蓝条纹针织毯,是女主人出海时带回的。茶几是老船木改制,原木色里浸着海盐的结晶,上面摆着半凉的柠檬水、翻开的《航海日志》,以及一艘铜制小帆船——船锚正压着张便签,写着“今日潮位1.8米,晚归带生蚝”。
天花板垂着水晶吊灯,光晕落进墙角的玻璃缸,几尾蓝吊鱼正绕着珊瑚礁游弋,尾鳍扫起的涟漪,与窗外浪涛的节奏悄然同频。
万能龙套(方尚麒)回来了。
镜面廊灯下,方尚麒正垂眸整理袖扣。灰白短发背得服帖,发梢刚好扫过耳上沿,像被梳子反复抿过的深灰丝绒。藏青西装夹克搭在椅背上,肩线笔挺如刀裁,袖口露出的衬衫腕扣是方流羽去年送的银制小帆船——他总说“老物件比新表经看”。
内搭的白色衬衫没有半丝褶皱,领口扣到第二颗,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灰白色西裤熨得能照见人影,裤线从胯骨直贯脚面,配着擦得锃亮的深棕牛津鞋。他抬腕看表时,腕间那串檀木佛珠跟着轻晃,珠子的包浆与衬衫的雪白形成温柔的撞色——像把岁月磨成了最妥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