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市动物保护警局公众号的后台提示音响了第三遍时，值班的陈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深夜十点半，留言区的对话框里躺着一段长文字，字迹带着手机输入特有的断续感，像是手指在屏幕上轻轻颤抖着打出来的。
万能龙套我叫陈素芬，今年五十八岁。我家阿橘今天早上走了。
开头的七个字就让陈晨的呼吸顿住——21岁，是只橘猫能活到的极限。他在宠物医院听说过，太清楚这种毛色发灰、爪子肉垫磨得发亮的"老宝贝"，每多活一天都是奇迹。
素芬阿姨的留言像一卷慢慢展开的老照片。她记得阿橘是女儿三岁时从宠物医院抱回来的，当时小奶猫脐带都没剪干净，缩在纸箱子里打哆嗦。"那时候女儿管它叫'橘子瓣'，现在女儿在上海做医生，阿橘倒成了我们老两口的'老闺女'。"她写起日常时，文字突然变得柔软
万能龙套它总爱趴在我腿上看电视剧，我织毛衣它就拨毛线团，我浇花它蹲在花盆边数花瓣。去年冬天我膝盖疼，它居然学会把暖水袋往我脚边推——用脑袋顶着，一下一下，像在敲摩斯密码。
转折发生在十七天前。素芬阿姨说，那天她在厨房择菜，阿橘突然跳上灶台，把前爪搭在她腰上。
万能龙套我以为它要偷鱼干，骂了它两句，可它没跳下去，反而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肚子上。
起初她以为是老猫犯懒，直到三天后女儿视频时皱眉
万能龙套妈，你最近是不是总揉肚子？
她这才想起，最近半个月，阿橘几乎24小时贴在她腹部，连睡觉都不肯挪窝。
万能龙套它平时最讨厌我穿厚衣服，可那天我套了秋裤，它反而往我怀里拱得更紧，像块发烫的小毯子。
真正让素芬阿姨警觉的，是阿橘开始拒食。这只挑嘴的老猫从前能把鱼罐头舔得锃亮，最近却连最爱的三文鱼都闻了闻就扭头。
万能龙套有天半夜我起夜，摸到它爪子冰凉，可肚皮却烫得惊人。
她慌忙带阿橘去宠物医院，医生摸着阿橘微凸的肋骨叹气
万能龙套（医生）老年猫代谢慢，可能是器官衰竭。
可当素芬阿姨蹲在诊室门口抹眼泪时，阿橘突然挣扎着爬起来，用脑袋蹭她的手背——方向不是诊室的门，而是她随身带的布包。
那个布包里装着她的体检报告。三天前社区组织老年人体检，她本想随便查查，却被医生拽住
万能龙套（医生）陈姐，您胃里的息肉我建议还是做个胃镜。
她当时还在笑
万能龙套多大点事。
此刻布包的拉链没拉严，一张写着"胃角黏膜病变，建议病理检查"的纸条露出一角。阿橘的鼻子轻轻碰了碰那张纸，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呼噜声，像是在说："先看妈妈的。"
胃镜结果出来那天，素芬阿姨攥着"胃癌早期"的诊断书，站在医院走廊里给女儿打电话。
万能龙套我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可奇怪的是，一点都不害怕。
她说
万能龙套我想起阿橘刚来我家时，女儿发着烧哭，是它蹲在床头，用尾巴尖给她擦眼泪；想起去年我摔了一跤，它守了我三天三夜，连最爱的猫条都没碰；想起今天早上它最后一次爬到我腿上，爪子轻轻搭在我手腕上，像在量脉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